街上一排排鋪滿了金黃色和深綠色的糕點,一些人正站在攤子前詢價購買。
林淨解釋:“重陽糕。阿馥沒吃過嗎?”
“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重陽糕。”
“重陽節自是與親人一同賞菊吃重陽糕、登高望遠還有祈福,阿馥從未過過重陽節嗎?”
林淨有些詫異。
“我聽過,但我與阿爹日日都在一起,日子每日過得都像是過節,故而對節日沒什麼感觸。”
這變相的炫富和炫愛,把林淨羨煞了。司徒家這般有錢,司徒家主都不納妾隻有司徒馥一個獨女,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捂在心窩怕壞了。
“羨煞我等平民,哎,對了,阿馥倒是不曾聽你講起你母親。”
司徒馥臉色閃過一絲茫然,正欲開口,卻聽見一旁的畫春尖叫道:
“小姐,奴婢好像也從未吃過重陽糕呢,奴婢要下去吃,下去吃!小姐您陪奴婢一起去吧!”
說完也不等林淨反應,牽起司徒馥的手便想朝着馬車外沖。
因為顧着司徒馥的傷勢,畫春就算拉着司徒馥,也未用力。隻有她在蹦蹦跳跳,而司徒馥的身子隻是微微傾斜着。
“慢點,不急。”
其實所謂的重陽糕不過就是菊花糕罷了,還不如畫春平日裡吃的糕點香甜軟糯。
司徒馥拿起一個聞了聞,香味并不是她最初聞到的,她好奇看了一眼四周,那陣香味消失了嗎?
正想着,林淨便提了一袋菊花糕過來。
“給醫館的老爺子帶的。”
司徒馥點了點頭,回眸間卻見不遠處一青衣官袍,正失魂落魄在街上走着。
畫春亦瞧見了,她小心扯了扯司徒馥的袖子。
“小姐,元大人身邊圍着幾個混混,他們會不會欺負元大人?”好歹這次她家小姐死裡逃生多虧了他,畫春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你既已都喊他元大人了,别人怎麼會欺負他?”民怎麼會敢跟官鬥呢?司徒馥寵溺地看着她。
林淨伸長着脖子瞧,“在哪呢?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
畫春伸手指了指,正在被人推搡着的青衣官袍男子。男子眉清目秀,俊逸非凡。
他頭上的帽子,因為身子不穩而朝旁邊歪了歪,發絲也有些淩亂。
司徒馥靜靜站在一旁看着,眼神立即冷下來,畫春看不下去想上去行俠仗義,但是林淨拉住。
“你幹什麼去?”
“元大人被人欺負了,我得上去幫她啊。不然他受傷了,小姐會傷心的。”
林淨不以為然。“他一個大男人讓你一個女胖子幫多丢臉,況且,這不還有你家小姐嗎?那什麼大人的,一看就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跑出來,這是你家小姐的機會,你往前湊什麼?”
畫春半懂半懵似地點點頭。林淨趁機把她拉到了一旁,然後對司徒馥道:
“阿馥去吧!”
司徒馥未反駁,雖她不贊同林淨的話,她同他之間,隻有利用與算計,然這些話卻是不能夠對她說的。
待她走近,才發現這些人都是洛京顯貴——非富即貴的身份,難怪看見身穿官袍的元烨卻還敢上前找茬。
元烨求生欲不是很強,一個纨绔輕輕一推便将他推倒在地。
一人還欲上前踢他一腳,司徒馥想上前阻止,但是拉扯到了傷口,她輕輕“嘶”了一聲,畫春擔憂立馬掙脫了林淨的手上前扶住了她。
司徒馥沒有顧忌自身傷勢,剛想伸手攔住那人,卻突然見躺在地上的元烨眼神瞬間清明起來,他伸手接住了即将要落到自己身上的腿,然後用力一甩,那人摔了個狗啃泥。
元烨又成了那個渾身清冷氣質的人,難以靠近。
“滾。”
林淨詫異看了他一眼,然後偷偷瞄了一眼司徒馥。“要過去嗎?”
司徒馥看着那幾個纨绔,想上前教訓元烨但又不敢的慫樣,搖了搖頭。她從不擔心有人能夠欺負得了他,除非他自願。
果然,那幾人最終在躍躍欲試中,展開了對元烨的圍攻,元烨雖然沒有什麼武功,但是身子底好,抗揍。而那些纨绔顯然金貴慣了,恰今日出門又未帶随從,以至于在體力和毅力上吃虧,被元烨幹倒在地,個個捂着泛痛的肚子橫躺着哀嚎。
元烨身上也挂了不少彩,臉上青了一塊,兩隻手掌紅紅的,骨節處還有些地方因為打人脫了皮血肉模糊。
“不用,我們走吧。”
林淨不懂,元烨此刻受傷,不是她親近他的好時機嗎?借口替他上藥,噓寒問暖他的傷勢,都好過什麼都不過問轉身離開要強。但她沒有阻止。
畫春猶豫看了她一眼,見她堅持便隻能扶着她,慢慢向着馬車走去。
“司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