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烨昨日在大街上與人大打出手事情,在大理寺傳瘋了,蘇尚不得不将他叫到自己跟前來。
“吏部侍郎和禮部尚書的三公子和四公子,被你打得半個月下不來床,今日二位大人特意來找本官,你是本官一手提拔的,雖說本官與他們之間職責并不相通,更無需擔憂什麼,但是朝臣之間你來我往再正常不過,你做人做官都差些火候,為給他們一個交代,本官這次罰你,你有怨言嗎?”
蘇尚沒有提江諸的事,但并不代表可以一筆揭過,是希望在這件事情上鬧開後,他能上點心。
而元烨卻并不以為然,在他看來,朝堂尚有明臣在,陛下是明君,隻是蛀蟲太多壞了風氣。他拱手道:“下官領命。”
“便罰你靜門思過半月,半月後寫一篇關于獄中對女子刑法關于量刑的策論文交給本官。”
元烨點了點頭。
“那皇上那邊......”
“這件事情急不得,本官會如實禀明,你安心在家便好。”
他本身對于停職沒有什麼感觸,恰好可以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籌備大婚之事。他昨日既已牽了司徒馥的手,必然要給她一個交代。
元烨脫下官袍,換上月白常服,周生氣質出塵,饒是江諸都感歎這般不染纖塵的谪仙竟然入了這官場是非沾染塵泥。
“元大人,别以為停職了,便能躲過同本官一同查案。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元烨看着慢慢走過來的江諸,沒有理會,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才剛從蘇尚那裡回來不久,江諸便知道自己停職了,想必大理寺的其他人也已知曉。
不過,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七品評事,元家能翻案,他已是萬般感激,其他按部就班做好自己認為正确的事便好。
江諸抱胸靠在房門上,看着元烨整理東西細緻而走來走去的身影,有些好笑:
“又不是不回來,你這房間也沒人會進來,你要是願意,本官去向皇上求情,不就打了幾個纨绔子弟嗎?不如借此機會好好整頓一下洛京貴族的風氣,免得他們猖狂慣了,不知分寸。”
元烨倒是想,但目前皇上并未有此意思,江諸見他停下動作,顯然是将自己的話聽了去,他難得莞唇。
雖二人深知這不可能,但江諸這句話,無疑在元烨心中增添了些好感。
“昨日回去後,下官想了一宿,其實江寺正許多事情也身不由己,昨日之事是下官僭越了。”
詫然聽到元烨一番情深意切的話語,江諸有些别扭。
“突然這般說話,本官......倒有些不習慣了。”
在大理寺,元烨與江諸共事查案的時間最長,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把自己與司徒馥的事情告知他,到時候請他來參加他與她的大婚,順便消解江諸對司徒馥的誤解。畢竟,他也不大願意與一個天天在自己面前诋毀他夫人的人共事。
“下官打算趁着這次機會籌備大婚事宜,屆時,還望江寺正賞臉,來參加下官與阿馥的大婚。”
他還未下聘,這次回去便去購置聘禮。皇上雖未升他官階,但是卻賜了他許多錢财。再加上這些年他省吃儉用省下來的,就算司徒馥是首富,他亦不會寒酸了她。
江諸放下抱在胸口的手,不可置信。
“司徒馥?你要同她成親?不,這不可能!”
元烨知曉江諸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但他意已決。
“所以,往日還請江寺正口下留情。”
江諸還是無法相信,最後氣憤離開,心裡不由得也沒了底氣,他知曉父親對司徒馥異常介懷,他所有對司徒馥的認知都來源于父親。元烨什麼人他們共事這般久,别人不知曉他卻一清二楚。不行,他得要回去問問父親!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元烨皺了皺眉,他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然後将一些大理寺有關用于女子身上的刑拘書籍,能搬走的都搬回府了。
司徒馥在府中用着膳,剛好吃完了最後一勺藥膳粥,畫春将空碗拿走後,立馬就将果盤端到了她跟前,因為司徒馥等會就會吃。
“小姐,奴婢剛剛聽下面的人說,元大人今日去大理寺後又回來,穿的是常服,他還去金玉樓,購置了滿滿三大箱子珠寶首飾,又去彩繡樓購了幾大箱子不同風格款式的布匹。看不出來,元大人這般有錢嗎?竟是奴婢之前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