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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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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案下面,要是沒怎麼被淋濕的話,還可以用來墊墊屁股,坐着打盹也舒服點。

他興沖沖地過去了,扶着香案伸手去夠蒲團,摸半天沒摸到想要的,倒是抓了一手野草觸感的條狀物。

若是幹稻草,還可以用來墊一墊。沈瑜繼續向前夠了夠——

觸感…像是人的頭發。

雷光适時炸開,寺廟裡有一瞬亮如白晝。香案邊上倒着個一動不動的人,身上觸目驚心的大塊血迹刺得他眼球發疼,所謂的陰影是他厚重的影子。

轟——

雷聲姗姗來遲,給沈瑜震得一屁股坐下去,壓着了人家的腿。他觸電似的彈起來,嘴裡颠三倒四地念叨着: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無意冒犯…”

少爺身上也全是血。他之前還嫌衣服粘了水重,現在一看哪裡是水,血混着雨從衣角淌下去,他從未注意過的血腥氣直往鼻子裡鑽,激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緩了一會兒,旋即默默爬上香案,試了幾次終于成功,他站在上面,閉眼蓄力往下跳。

失重會導緻人從夢中驚醒。

短暫的風聲過耳。

睜眼,仍舊是破破爛爛的廟宇,香案邊倒着血肉模糊的屍體。

沈瑜信了二十多年的科學,打車先他一步走了。

尼瑪這不合理啊!

我剛剛不是拜過神給過世界好臉色了嗎!這已經不是迎頭痛擊的程度了啊喂——

思考了一會兒人生,遂認命。他想躺下,或者坐一會,隻有香案這邊還算幹燥。

要不把躺着的大兄弟挪個地方?

沈瑜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手一摸過去,發現人還有體溫。

淚流滿面否?

世界最終還是沒舍得對我亂拳毆打。柳暗花明,沈瑜就着衣袖把人臉上粘的血漬擦幹淨,露出人的眉眼,借着電光看——

是個眉目标志的少年郎。

巧的是,這人他還真認識,是城中穆家的少爺——穆淵。

說起兩人的淵源,可謂既互相嫌惡,某些方面又惺惺相惜。

可能有人能品出一點相愛相殺的味道,純屬扯淡。沈钰是人憎狗惡、喪盡天良的纨绔子弟;穆淵是品行高潔,交口稱贊的端方君子。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倆人八竿子打不着,産生交集是因為早年沈穆兩家有過婚約,但後來因為沈家悔婚黃了,兩家關系從此降到冰點,這是一層;倆人同窗過一段時間,互相看不順眼——沈大少被人看不慣很正常,畢竟道德素養不高;穆淵惹大少不愉主要是大少認為他裝模作樣,自持清高。個人矛盾,這又是一層。

據旁人所說,倆人起過沖突,沈大少單方面挑釁未果,反而落了個沒臉;大少眠花宿柳,遊手好閑,穆淵本來對他也看不上,沈钰隻要舞到他面前,往往讨不了好。沈大少嘴皮子耍不過,使點絆子也沒用,幾次下來,梁子是結下了。

沈瑜才來沒多久時不知道,之前見同窗還笑眯眯地打招呼,穆淵看起來根本不想搭理他,可能确實是教養太好,還是冷臉點頭緻意,禮數全了,态度敷衍。他倒沒察覺什麼,身邊的小厮一臉的震驚,估計是懷疑他倆鬼上身了,倆人咋又暗戳戳好上了?

其實穆淵也挺慘。

道德品行方面他在外無可指摘,但古人嘛,風水命數多多少少信一點,穆淵的命數就不太好,客觀來說,是差得發指。算命的來他家合了合八字,一言不發地走了。好事者傳出來,說穆淵七殺命數,命中帶煞,克親友,多是非。

于是高嶺之花就越發孤寒了。

穆淵身體一直不太行,看起來有點先天不足的羸弱,面若好女,顔色是好,但此世界尚武,他不良于此,也就慢慢邊緣化,甚至跟“娘”扯上關系。大家提到他,總是欲抑先揚,先誇他此人文采斐然,清風朗月,然後用“但是”話鋒一轉——命數不好,克得生母早逝,穆家人丁艱難,本人又久病難醫,是短命之相。

穆淵的名聲兩個極端,沈大少的則純粹爛的發指,随意編排,群衆議論時兩人通常捎帶在一起,說惺惺相惜,能拉一塊兒的估計也隻有爛到地裡的名聲了。

以上皆為前話,沈瑜實在想不到他跟穆淵咋能湊到一起,現在穆淵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發着高燒,呼吸微不可察,他想救也有心無力。

沈瑜印象中唯一可參考的照顧發燒病人案例一般是以前作文寫媽媽下雨背發燒的我去醫院,我在背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代入現在,沈瑜感到惡寒。

最終,沈瑜用袖子擦拭了幾遍他的額頭,試圖給他降降溫。穆淵嘴唇燒的起皮了,沈瑜用雨水潤了潤。

反複折騰,應該到了後半夜,雷聲漸小,雨聲顯得更突兀。

山裡的夜晚有些冷,沈瑜怕他失溫,把自己濕漉漉的外衣脫了,再小心翼翼地跟他依偎在一塊兒。

你别說,抱着這種人形火爐,他都不抖了。

穆淵身體在小小地痙攣,沈瑜抱着他,心裡七上八下。其實他自己也在發低燒,頭昏腦脹的,沈瑜閉着眼睛小憩,每隔一會兒就伸手摸穆淵的額頭看降溫了沒。後半夜穆淵溫度下去了些,但不太安生,皺着眉頭像被魇住了,嘴裡嘟囔,聽不清。

沈瑜心想,這是燒傻了還是咋。

閃電依然時不時照亮這方黑暗,其餘時候,隻有穆淵的體溫提醒他世界不止他一個人。

大概過了很久,沈瑜頭一點一點的,一個猛紮突然清醒了。他小聲叫穆淵的名字,使勁搖他身子,穆淵的眼睛終于睜開一條縫,能看見純黑的眼珠子緩慢動了動,就隻見眼白了。

沈瑜心裡那個忐忑啊。

抱着難言的憂慮,沈瑜在饑乏交加中沉沉睡去。

吵醒沈瑜的是山中鳥鳴。

日光透過廟頂的破洞,灰塵在縷縷的陽光中躍動。

他花了一會兒回神,第一時間去看身邊——穆淵不見了。

頭本來不見疼了,現在又開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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