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了。"王樹打開中控台上的攔截模式,沖溫南點點頭。
用作攔截的能量網立刻在對準飛行器方向的能量監測屏上顯現出來,藍瑩瑩的一個叉橫亘在寥寥幾個象征着生命體的紅色光點中,看上去格外醒目。
許是察覺到帶有官方标識的攔截網,飛行器立刻降低高度,懸停在網外的半空中。
王樹試了試,見能順利勾連上對方放出的通訊頻道,就将對講機遞給了溫南。
“您好,這裡是軍校聯賽C9組安保檢查區域,我們是負責此次安保工作的團隊,現需對來往人員進行檢查,請您予以配合,提供對應信息。”溫南對着頻道那頭說。
不知是不是信号不穩的緣故,對講機連接的車内外放器傳來一陣呲呲啦啦的聲響,雜亂的電流聲蓋過了對面的回答,裝甲車内隻能聽見愈來愈強的電流嘶鳴。
“您好,收到請回複。”溫南一邊堵上耳朵,一邊重申道。
聽着尖銳的噪聲,沈鋒果斷埋進躺椅上的毛絨墊裡,兩掌包着側臉,微微蹙起眉。
“牛犇犇,你關直播了沒?”趙莫以為是信号基站負載了,捂着耳朵看向牛犇犇面前的小電視。
“當然關了!”牛犇犇吭哧吭哧地推着電視屁·股,轉了個方向,給趙莫展示小電視的黑屏。
“基、基站也沒問、問題啊。”王樹檢查不出己方設備的毛病,嚴肅着臉關掉外放。
“收到請回複。”溫南一手抓着對講機,一手沖戰鬥位上的幾人打手勢,讓其預備着下車檢查。
在設備故障拖延的這段間隙,另一邊的飛行器——
“艾力哥啊,咋辦呢撒,咱們的身份瓷實嘛?”駕駛位上的伊明緊張到手抖。
刺啦刺啦的電流嘯叫吵得人煩躁,艾力不耐地催促:“哎江,身份好得很呢。别的姊妹兄弟都勞道了撒,就等咱們呐,快回複快回複!”
“可是——”伊明手抖得更厲害了。
“飛行軌迹也抹掉了嘛,頭頭特批,沒問題的撒!”
“成呢嘛成呢嘛。”伊明苦着臉移開對講機旁的幹擾器。
*
就在王樹急得要關掉牛犇犇的顯示屏、騰出頻段聯系來機時,刺耳的電流聲終于消失了。
“好的嘛好的嘛,我們配合檢查呢!”對講機裡傳來一道聽着就嫩的男聲。
王樹趕忙放開不斷掙紮的牛犇犇,忙不疊地坐回去幫溫南調取信息。
徒留牛犇犇氣急敗壞地原地蹦跶,瞪圓眼睛,怒視他的背影。
溫南稍稍松了口氣,沖後座比了個暫停搜查的手勢,核對起艙内人員的身份。
攀在天頂上、全副武裝的趙莫和同樣全副武裝的茱莉亞對視一眼,一把撈起無能狂怒的牛犇犇,坐回位置。
“看編号,是進去運水的?”茱莉亞翻着隊内頻道的資料,低頭說。
“嗯,”趙莫回:“現在往裡送物資的頻率高,之後應該會逐步減少。”
她把鬧脾氣賴在沙發邊緣的鐵坨坨往裡推了推,一擡頭,打眼撞上了窩在躺椅裡蹙眉吃藥的沈隊。
“沈隊,您沒事吧?”見領導捂着腦袋幹咽藥片,趙莫關切地問。
沈鋒擺擺手,擡眼看向全景環視系統的顯示屏。
這一會兒的功夫,機上人員已經通過了敵我識别系統的檢測,正被溫南單向監視着錄入虹膜信息。
看着飛行器裡的兩人排排站,笨拙地往那深邃的大眼窩裡搗鼓虹膜探針,沈鋒錯過眼,回趙莫:“小事。”
不一會兒
“樹啊,按路線走,咱們還要多久能遇到下一班補給機啊?”看着被放行的飛行器,茱莉亞探頭問王樹。
“還要半、半小時。”王樹晃着呆毛,側頭去看行進路線。
“那不着急,”茱莉亞回頭對身後的兩人說:“趙莫、沈隊,你們歇一會吧。”
“我給你們拿安神劑?”不久前還在鬧脾氣的牛犇犇已經哄好自己,捧着小爪子别别扭扭地關切道。
“我不用藥。”沈鋒一抽毛絨墊,半蓋半躺着,幹脆地阖上眼:“有情況叫我。”
趙莫本想拒絕,但沈隊軍靴一勾,徑直從自個兒身下的躺椅旁抽出個折疊床,示意她躺下;牛犇犇也屁颠屁颠地遞來印着她名字的安神劑。
捧着安神劑但毫無困意的趙莫:“……那有事喊我。”
不知是不是她精神過于亢奮的緣故,安神劑起效得比原先慢,但那海妖大戰嬷嬷的奇異畫面總算被壓制下去,沒繼續在趙莫的腦子裡興風作浪。
在藥物的作用下,趙莫墜入淺眠。
迷迷糊糊間,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