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津搖頭:“玩兒你的去吧。”
說完立馬反悔,“傅元初你有沒有良心?”
又被踢一腳,傅元初啧一聲,暫停了遊戲,看她。
蔣京津擡擡下巴:“給我玩會兒。”
冷戰歸冷戰,要求還是要提。眼角眉梢都挂着嬌氣,又摻點生理性的低落,沒說什麼,傅元初把手機遞給她。
三人就這麼維持着略微奇怪的平衡,一個自己玩貪吃蛇,兩個一塊兒盯着盤俄羅斯方塊,跟剛才剝雞蛋時候一樣認真。
直到顧女士來喊人。
“小羽,找你半天,原來在這兒呢,這又是拿了誰的手機,快還給人家!”訓斥金角大王的人是不久前蔣京津才去打過招呼的宴會男主人,陳叔叔。
“原來你叫小羽啊?”蔣京津接過手機,調侃一句,才想起把自己手中傅元初的手機還回去。
陳叔叔見狀,調侃了一句:“京津和元初關系還是這麼好,小時候就總在一起玩,要不是知道内情,非要認出情侶不可。”
這句調侃仿佛是某個開關,從此之後,一路到宴會廳,直到吃完飯,蔣京津數不清自己到底否認了多少次和傅元初的關系。
“所有回答加在一起都能編成本高智商回答合集了。”她這麼跟旁邊的老蔣說。
這會還沒到上菜的時候,應酬了半天的老蔣也有些疲,給父女倆面前的茶杯各自滿上水:“京津,那叫高情商。”
蔣京津:“……”
還沒等她反駁什麼,那邊的林女士就一個白眼翻過來。老蔣口風立馬一轉:“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特别大不了的事情,對吧?你是不記得你小時候,和隔壁班的小胖老是被起哄……爸爸的意思是,至少一一長的也好……”
蔣京津:“……”
幼兒園那點模模糊糊的記憶竄上來,蔣京津面無表情,把手裡剝好的砂糖橘塞到老蔣嘴裡,就差明說一句讓他别講話了。
老蔣沒看明白,樂呵呵地接過閨女給剝的橘子,就見那邊幫顧女士去車上取東西的傅元初正往這邊走過來,趕緊示意蔣京津看:“看吧,一一在人群裡還是很突出的。”
畢竟隻是一個調職宴,也不至于真布置到富麗堂皇的地步,倒是處處依照着文雅做派來,門口放了幾個刺繡的屏風,将燈光透成清淺瑩潤的米色,傅元初看起來似乎與這樣的氛圍格格不入,又偏偏獨樹一幟,吸引旁人眼光。
雖然人什麼也沒做,但已經被蔣京津安上一個不安好心的标簽,對着那邊恨不得一秒八百個白眼,正要跟老蔣好好掰扯一番,卻見有女生小跑着過去攔住傅元初,又對着他指指手機,一看就是在要微信。
女孩兒看起來有點眼熟,蔣京津眯了眯眼,認出是剛才幾個高中生裡的其中一個。
老蔣顯然也看見了,吃完最後一瓣橘子,樂呵道:“喲,一一還是這麼受歡迎,看來不是因為在京市啊?”
之前蔣京津最喜歡說,傅元初之所以經常被要微信,是因為京市旺他。
收回視線,蔣京津這下是真光明正大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道:“老蔣,你到底是誰的爹,怎麼就光向着傅元初這個死白蓮說話呢!”
父女倆說話間,傅元初走過來,拉開蔣京津旁邊空的椅子坐下,先把U盤給了顧女士,又把手裡順手拿來的外套搭在蔣京津腿上:“說誰白蓮花呢蔣京津,一會兒不見就在背後造謠我?”
懶洋洋的語調,邊說邊擺弄手機。
空調開得足,蔣京津皺皺鼻子,還是把外套穿上:“狗耳朵啊你,這麼靈?”
她一生氣就極其喜歡把傅元初比喻成狗,不論什麼品種,總之都是符合的。
終于到了上菜的點,蔣京津拿着手機拍了幾道甜品,想着到時候可以剪一期國慶日常vlog——她跟辛苒後來也約着一塊兒玩過幾次,受辛苒啟發,蔣京津還是想重新拾起那個算是誤打誤撞的賬号,最近都在更新花心思放一些畫了可愛塗鴉的plog,還是第一次想嘗試剪vlog。
正挑角度,傅元初的聲音突然入鏡:“你就沒有什麼跟我說的。”
“說什麼?”她漫不經心,調節着鏡頭亮度。
傅元初頓了一下:“沒什麼。”
蔣京津懶得理他突然抽風,換個角度,罵他:“你神經病吧?”
說完收起手機,看着那道造型别緻的甜點被轉走,才想起什麼,嫌棄道:“咦,你剛才不會是老牛吃嫩草吧?”
說着指指他手機。多漂亮多可愛的小姑娘,怎麼偏偏眼神不好,居然想到來跟傅元初要微信。
傅元初眉一挑,倒仿佛心情很好的樣子:“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酸鄒鄒的兩個問句,蔣京津才不跟他玩你猜我猜的遊戲,接過老蔣給的一碗蓮藕湯,慢條斯理喝了一口,沒理他。
反倒是傅元初很有耐心,等她喝完,慢悠悠地來一句:“行,你就是嫉妒了。”
回應她的是蔣京津不可思議的眼神。
正合傅元初的意。
他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特别挪了挪椅子,湊到她旁邊,壓低聲音,确保隻有彼此能聽到:“蔣京津,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蔣京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