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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煉金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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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他喊停一個忙着上來攙扶的人,自己從架起的舢舨上走下來。鮑德溫仔細環顧周圍沿海的情形,因為這是第一次深入埃及的土地——先前不論是阿馬裡克還是他,都是從西奈半島一側進攻埃及,且俱是因為後方遇襲或水土不服而不得不撤退(這次他們已經沒有耶路撒冷了,反而諷刺地沒有什麼可以擔心了)。

這是一月中旬的某日,他們身處一片湖泊與沼澤交接地,越過這裡的沙地向遠處看去水陸交替分布,已有經驗豐富的本土士兵打扮成薩拉森人去探路。他仰頭呼吸着陌生土地上的空氣,感覺自己也煥然一新,伊莎貝拉自那日後便再也沒有來過,可是她留下的醫生給了他極大的幫助,至少目前他精力充沛更勝以往任何時刻——也有可能是大戰前的異樣興奮與焦慮。

暫時是不可能做到彎腰的,于是他小心地蹲下身觀察地面情況。那是一些傘形的小草覆蓋在微微起伏的原野上,撫過時指腹的觸覺告訴他有些紮手卻毛毛癢癢的,在耶路撒冷的花園裡見過,這就是莎草尚未做成紙張時的模樣。他撥開莎草探向下方的土地,已經不像剛才登陸時的沙灘,這裡的泥土顔色接近于黑,潮濕黏重帶有腥味,更像是尼羅河夏季泛濫帶來的淤泥又被海水侵吞。他指尖揉搓着這種泥土并思索着,它不适合用來建造成型的戰壕與地道,卻擁有減震能力,而且易于開挖水渠。

此時前方突然有人喊他,幾個斥候抓了一個當地人過來。觀察入迷的根特領主發現自己剛才直接跪到了地上,淤泥弄髒了衣袍,有些令人懊惱。

“怎麼了?”他索性用髒了的衣服擦手,指間濕滑粘膩的觸感真不好受。

斥候回答說那個被押送來的家夥見了人就想逃,偏偏又老又瘸跑不快,以防他向薩拉森人報信幹脆把人抓回來了。鮑德溫上前打量着那個被兩名士兵左右扭住的家夥,發現他盡管長得像薩拉森人卻沒有裹頭巾,衣袍的樣式也并非常見。

“你來自科普特派。”他略一低頭對上那人雙眼,下意識用希臘語這樣問。也不能說是問,他的語氣相當笃定。

“是是是!”對方急忙用帶着埃及口音的希臘語回答,仿佛确信面前的年輕人會把自己救下來,“鄙人年輕時在帖撒羅尼迦讨生活,後來日子過不下去啦,才到亞曆山大港來混個機會!”

“為什麼不在原先基督徒的地界好好呆着?”說實話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希臘人伊西多爾的那條墜滿金币的底褲(質量真好)。對上了語言才更值得懷疑,對方或許是一個疑似基督徒的□□或者幹脆是一個基督徒叛徒,“為什麼見了我們還想逃?”實際上,不逃他的嫌疑更大。

“主啊,您會講希臘語竟然不知道那裡的情形?”那個流浪漢般頭發灰白淩亂的科普特派看上去很是吃驚,扭過頭瞪大了那張枯瘦臉上的眼睛(與年歲表現出來的不同,他有一雙清澈天真如孩童的藍眼睛),“看您的歲數應該比我小了不少,但是據我所知希臘的情況隻會更差不會更好......除非你和他們是一夥的才能闊綽得起來。”

“我父親是希臘人,他在離開那裡後才有了我。我對故鄉的唯一理解就是語言。”這确實也是鮑德溫的情況。他從沒見過上洛林掩映在山野間的城堡以及與勃艮第接壤處的森林峽谷,不熟悉那裡的良馬與精鐵,繼承的隻是帶有輕微德語口音的法語,或許還有骨血裡流淌的瘋狂。

“您應該知道阿尤布蘇丹免除了異教徒稅,而拜占庭皇帝除了人頭稅土地稅牲畜稅外還在加征聖庫稅吧?”對方無奈地搖搖頭,狀似憐憫卻更像是扮演出來的,“最近快到主顯節了,不知道那裡的窮人是怎麼活下來的。這應當是征收最重一次聖務稅的時節。”

“所以說,你希望我們将埃及從薩拉森人手裡解放出來嗎?”他錯開目光深吸一口氣,接着有些懷疑地問,“告訴我,你希望耶路撒冷重歸基督徒嗎?”

“說老實話,”科普特派說,“隻要不強迫我們改宗,并且能夠讓我們活下去——姑且不說活得更好了——我并不在乎誰來做這個王,那是領主将軍們才需要考慮的事。”

“确實如此。這是埃及的領主将軍們應該考慮的事。”躲藏在伊西多爾的皮囊下,鮑德溫露出一個輕松戲谑的微笑,内心卻更加無力,因為這從來就不是一件神聖的事(不存在聖/戰,沒有戰争是神聖的)。解放,虛無的解放。或許當年的耶路撒冷基督徒也沒想過被解放。此刻他打算善用這個油滑的家夥,先打消對方的疑心,“很抱歉,忘了問您的姓名。”同時他以目光示意兩名斥候松開此人。

科普特老頭像個偷蘋果被逮到的大膽男孩一樣瞪了兩人一眼,稍微活動肩背并站直了一些。“哈,我叫左西摩。”

“這個名字讓我想到哲人石*。”黑發青年聽起來饒有興趣,聲音裡透露出溫暖明亮的笑意,“讓我猜猜,你是個煉金術士。”

(*生于埃及的希臘煉金術士佐西摩斯提出哲人石概念。)

“你猜的有一點準。但我可不敢說自己是個煉金術士,因為我不曾提煉出真正的金子。”左西摩提及本行來了興趣,越說越手舞足蹈,口音也越發重。伊西多爾半是反駁半是打趣地說還不曾有人權威地定義過真金,也就無人能完全确認真金,說不定你真的能提煉出金子。

“不,”左西摩不認輸,“雖然沒有明确的文字定義,真金的性質——也就是事實狀态——是不會改變的。因為我不靠‘制作’金子謀生,而靠‘審判’金子謀生。”審判金子就是鑒定其真僞與雜質含量。

“那麼你能幫我看看.....這半塊金币的雜質占比嗎?”他取出上次與高迦米拉訂婚時自己持有的半塊黃金,即為雅各淺灘城堡鑄造的金币。

“可是你看起來有些舍不得它,”老頑童難得一改原先不着調的模樣,皺起了眉頭使面孔上的溝壑擠得更深,“我們用試金法檢驗它的純度,它将被大量損耗除真金外的部分,再難恢複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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