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問:“為何?”
他總不能說大多數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城裡新開了家青樓,來了新的面孔,那些男人都去嘗鮮了吧。衛離買了個關子道:“師兄,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容隐便不再詢問,二人一前一後,踏出大門,一個東西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直沖容隐腦門而去,被眼神活絡的衛離抓入手中。
隻掃了一眼,衛離便知那是一本黃書,随後很是自然地将其藏到身後。
容隐盯着他,問:“何物?”
“沒什麼!”衛離扭過臉去。
似是還嫌場面不夠亂,田媽媽撐開窗子,朝下輕佻的喊着:“小公子!我送給你的可是本好書,對你有大大的好處!你可一定要仔仔細細的看完啊!”
容隐道:“給我。”
衛離搖搖頭:“不給。”
“這是田”容隐還是沒能叫出她的名字,隻道,“給我的。”
衛離道:“師兄,這書不是好東西,你不能看的。”
容隐道:“可她說”
“她人都不是個好的,她說的話不能信的。”
慌亂之中的口不擇言被樓上的田媽媽本人聽了個結結實實,她當即罵道:“你個小兔崽子你說誰呢,信不信老娘抽死你!!!”
她自然是抽不到了,因為小兔崽子和小兔崽子的師兄跑得太快了,眨眼便到了華燈璀璨的醉花樓。
樓前是三兩成團的闝客,互相吹捧着對方,笑出虛假的褶痕;樓内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卻蓋不住不加掩飾的淫詞浪語,仿若他們是一群不曾誕靈智的野獸,隻是披着一層人皮罷了。
這樣一片繁華之象,在這寂靜的城中,實在是過于反常了。
容隐道:“這裡,人好多。”
衛離道:“是啊,不怕死的人居然這麼多。”
兩人正準備邁步向前,倏的發現眼前的大樓閃過一陣微弱的亮光,若是道行不夠的,根本瞧不出來。
容隐和衛離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變了臉皮,一前一後的進了醉花樓。甫一進門,便有一位恨不得将每一寸頭發都點滿珠翠的老鸨迎了上來:“兩位爺,是一起的?”
衛離點頭,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容隐護在身後。
那老鸨見他們身着低調,便知他們不是庸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我給你們找兩個頂水靈的姑娘,會的花樣多,玩得開,保管兩位爺滿意。”
“慢着。”衛離叫住轉身要走的老鸨,道,“我們就要一個。”
“這……”
見她支支吾吾,衛離嗤道:“怎麼,點你一個人,給你兩份錢你還不樂意?”
“這位爺可真會說笑。”老鸨朝他抛了一個媚眼,被無視後也隻砸了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兩位爺,裡面請。”
“等等。”
老鸨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讨好的笑道:“爺,有事兒您吩咐。”
“我們二人,喜歡幹淨的。”衛離道,“你懂我意思吧?”
老鸨自然直到他想要的是什麼,隻是她做不了主:“爺,這……”
衛離道:“想說什麼就說,别吞吞吐吐的。”
老鸨道:“我們這兒是有一位姑娘,隻是她性子太烈,還沒調教好呢。”
衛離道:“我就喜歡性子烈的,你送過來就是了。”
那老鸨還要再說,一看見他的臭臉便閉緊了嘴巴,隻告罪一聲便去找真正管事的老鸨。那老鸨的穿着比之方才的更加富貴,身段也更加柔軟,遠遠地飄過來如風中楊柳一般令人賞心悅目,恨不得親自上手,觸上一觸才好。
不過這些人中并不包括容衛二人。他們退後幾步,躲過撲面而來的脂粉香氣,衛離沉聲諷道:“說了喜歡幹淨的,又來一個老貨,你們醉花樓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
面對他的責問,老鸨并不生氣也不恐懼,對着二人欠身行禮:“是奴家不懂事,作為賠禮,奴家送二位爺一個姑娘可好?”
見二人無甚反應,她又追着補充道,“她昨日才開了苞,不髒的。”
“你這老鸨好生聽不懂人話!我要的是什麼,你就給什麼,這下可聽清了?”衛離掏出一個麻布錢袋,拿出一錠金子,道,“我們若是把她玩死了,這些錢就都是你的了。”
“該打該打!”老鸨對着嘴巴來了兩下,随後讨好道,“二位爺,姑娘還得準備準備,奴家這裡的酒菜也是一絕,奴家帶二位過去?”
衛離道:“帶路。”
老鸨對着先前那位喝道:“還不快去準備!”
他們被帶進一個雅間,關上門窗外面的聲音一概聽不見,想來是下了隔音咒,那桌上的吃食他們就更不敢碰了。
約摸一炷香後,房門被敲響:“二位爺,好了。”
二人起身,跟着老鸨進了一間房内,隻見床上綁着一位碧玉年華的少女,額頭鼓着個烏青的大包,往下是怒睜發紅的雙眸,正源源不斷的流淚。那少女見了他們,氣到渾身發抖,被塞住的嘴中也發出嗚嗚咽咽之聲,不用聽清都知道她罵的很髒。
“模樣長得倒是标志。”衛離擲出錢袋,對着站在門口的老鸨和仆從道:“你們可以出去了。”
房門被關上,容隐見她露出的脖頸已被麻繩勒紅,便想替她松綁。可甫一靠近,那姑娘掙動的更加劇烈,甚至連床都發出了咯吱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