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不答,想了想,反問道:“不知小殿下與玄一熟嘛?”
閻小六也不答反問,道:“仙君問了玄一,不知,您又與她是何關系?”
月下一怔,想來也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問,想了想,才道:“故人。”
見閻小六不語,他又問:“不知,玄一她如今可還好?”
想了想,閻小六輕輕一笑,道:“自然還好。”
風吹不着、日曬不着、雨淋不着、冷不着、熱不着、也餓不着,所以自然是很好。不過偶爾會格外忙碌,畢竟鬼界的事情着實有些多,隻靠四個鬼王也處理不完。
月下道:“不知小殿下現在能否聯系到玄一?我想見一見她。”
“……”
“……”
“……”
閻小六原以為,月下隻是想詢問一下,知道她還好便拔了。怎麼此刻,反而突然又想見玄一了呢。她做不了玄一的主,隻得道:“實在抱歉,離了鬼界後,我就聯系不上她了。”
月下聞言,呼吸一滞。良久,才客客氣氣地道:“今日叨擾了,小殿下。”說完,他從袖子裡扯出一根紅線,遞過去,道:“小殿下若是能聯系上她,還請派人去良緣宮告知我一聲,多謝。”
閻小六并不去接他手裡的東西,月下便将那根紅繩放在了一旁,垂着頭從主殿中走了出去。待他離開,又見有人将他送出了辰星宮,閻小六才回到便殿,攥緊傳音玉佩問,“玄一玄一,你在麼?”
傳音玉佩那頭,系在玄一腰間的玉佩動了動,她進了傳音陣,道:“不在,死了。有事燒紙。”
閻小六:“……”
這個玩笑,實在是不太好笑。
須臾,玄一道:“小殿下怎麼了這是?無事時,居然也想起了我。”
閻小六下意識地詢問道:“玄一怎知我無事?”
玄一道:“鬼君說的。帝君回到鬼界時,我問了一嘴,他說将你留在了天上。小殿下既然在天上,自然是不會有事的。”
閻小六心說:“原來是爹爹将我出賣了。”而後想了想,對玄一道:“玄一,我今日在天上見了到了一個人。那人說他是你的故人,還想要見你一面,不知你可要見?”
她摸不準,那人對玄一來說,究竟是怎樣的故人。若是玄一想見,晚些時候,她去一趟月下仙君所住的宮殿,尋他一趟也可以。
玄一道:“那人是誰?你可認識那人?”
閻小六道:“我聽住在這座宮殿的小神官說,那人是天上掌管姻緣的月下仙君。不知玄一你可認識他?”
一語說完,傳音玉佩那頭安靜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玄一才道:“不認識。”
“……”閻小六不信。
若是玄一并不認識那人,她問出口時,這人就已經跟她說不認識了,根本不會沉默那麼久。又沉默片刻,玄一道:“那人可跟你說了什麼?”
閻小六道:“倒也沒說什麼。隻是過來問我認不認識傾傾,我自然是不認識的。不過他又問了其他的,所以我才确定,他說的傾傾,原來是你。”
玄一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小聲地道:“他現在……可是在你的身邊?”
閻小六道:“自然沒有。他問我能不能聯系上你,想要見一見你,我說我也找不到你,所以他就走了,走前還留了一根紅繩,也不知有什麼用。”
聞言,玄一松了口氣。而後,她便退出了傳音陣。
等她離開後閻小六才反應過來,忘了問,鬼君那麼急着回鬼界是去做什麼了。天君隻對她說是是有事,可具體是出了什麼事,天君卻沒說。隻怕他也不知道。待北辰回來,鬼君若是還不來尋他,她也要獨自回鬼界看看了。
不過在那之前,閻小六又想到了天君宮中的無臉像。故此,她便将辰星宮中的小仙娥叫了過來,讓她将北辰畫的那幅畫拿了出來。
若說起奇怪,還是天上的這群神官最是奇怪,總是能做出一些莫名其妙又沒有原由之事,北辰和天君宮中的畫像是,天君殿裡的那幾位“松竹”、“楓竹”、“青竹”也是——
竹子的寓意雖好,可終究無心!
難不成做了神官,就要摒棄所有,把自己當成是泥塑的一般,無欲無求???可是泥塑的雕像也有缺點,泥像最是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