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寂你什麼意思?”注意到所有人都暗搓搓打量她,魚若站在原地小臉白了白又紅起來,她怒目圓睜,等待顧寂給她一個說法。
“我就是選擇自己的搭檔啊。還能有什麼意思。”
“可是,你不是答應我了嗎?”魚若忍不住拔高聲音有些氣憤。
“誰說我答應你了。”
“剛剛我去詢問你,你嗯了一聲算作答應,我就拒絕了其他人,你現在不與我一道,開始賴賬,你要我一個人怎麼比賽。”
魚若氣勢洶洶上前理論,一張小臉氣的發紅,手緊緊拽成圓,怒火中燒盯着顧寂的眼睛。
顧寂還是第一次看她氣成這樣,本想逗逗她的心思動搖,有些猶豫不決,對上魚若要噴火的目光,他準備腳步上前,忽然黃莺跨了一步。
“魚娘子,顧小侯爺既然選了我,就說明他認為我比你更好,你還是莫要在這胡攪蠻纏,發你大小姐脾氣,趕快去另尋他人,不然等下可能會輸得很難看。”
黃莺的譏笑與魚若憤怒的視線對上,魚若轉頭看了一眼顧寂,顧寂連忙看向她薄唇微張似要說些什麼,魚若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轉頭走向蘇戚。
“比賽規則裡似乎沒有寫必須要和這次宴會的人搭檔,給我兩炷香時間我去自己找。”魚若對着蘇戚道。
“這……”蘇戚難為地看向顧寂的方向,魚若見他還敢與顧寂合謀,揪了他一把胳膊,蘇戚吃痛,立馬道:“可以可以。”
魚若點頭,在人群目光中大步往外走,路過顧寂身邊時,她提起裙擺狠狠踩了顧寂一腳。
軟段繡花鞋在黑色靴子上留下一個灰撲撲的鞋印。
顧寂看着她氣呼呼離開的背影,想說自己隻是與她開個玩笑,想說你回來我帶你赢得頭籌。
然而話到了嘴裡,什麼都沒有說。
這廂,魚若帶着松玉踏上長橋,松玉急急忙忙道:“娘子,這片早被柳府的人肅清了,方圓百裡無一人,我們還是回去找找其他公子幫忙。”
“不要。”魚若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那些公子來時我與他們說過,他們比不過顧寂這個讨人厭與他們一起我會丢臉。我現在去求他們,豈不是打我自己的臉。”
魚若想起自己低聲下氣去求人,就不可能,尤其是顧寂和黃莺還看着她去求人,這樣就更不可能。
“那可怎麼辦?”
松玉也不舍的自家娘子舍下面子去求人,她家娘子生來就是寵着的,怎麼可以去求人。
“那娘子,我們怎麼辦呢?”現在一炷香内他們也來不及去府裡要人,這地方也找不出一個比得上顧小侯爺的人,畢竟小侯爺可是從小習武,這京都沒有幾人比得上他。
魚若也愁,不明白長大後的顧寂與兒時怎麼就不一樣了。
顧寂小時候是個胖子,她是個嬌花,二人一見如故,十分交好,顧寂會在任何人孤立她時堅定站在她身邊,會與她一起罵偏心魚卿的魚珏和魚父。
後來顧煜被老侯爺一腳踢去軍營,回來不僅瘦了還與她十分疏遠,見面更是嘲諷她。
短短三年,那個記憶中的胖子好似隻是她的一場夢,是她太渴望有人與她并肩而行而想出來的一人。
她哀歎一口氣,舉目眺望,甯靜祥和的湖面,綠波蕩漾,映着藍白天空,湖心亭子上,煙霧缭繞似有笛聲。
“嗯?笛聲?”
魚若手撐在橋上前身探出,茫茫湖面亭中一點,确實隐約可見竹簾下有一道欣長的人影。
“松玉,我好像找到人了。”
魚若驚喜出聲,未等松玉就急急忙忙步下石梯朝着亭子去。
湖面清波起伏,魚若還未走下最後一個階梯,就被一個笑眯眯的人攔住。
“小娘子怕是走錯了路,前方才是柳氏在的地方。”
“我沒有走錯路,我就是聽見笛聲專門尋來。”
“小娘子莫非知道裡面是什麼人。”
魚若誠實搖頭,“不知道。”
遲公公道:“裡面是一位貴人,這位貴人喜靜,娘子還是去其他地方玩耍吧。”
魚若沒有說話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塞到遲公公懷裡,遲公公墊了墊,大約有五百兩。
能一次性拿出五百兩的世家娘子可不多,又有着如此殊容,莫公公忽然想到幹兒子與他說的主子在黑市救了一個貌美娘子,主子還任由這個娘子在他懷裡哭。
本來想要趕人走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娘子稍等,容我去問問。”
魚若點頭,遲公公掀開簾子進去,裡面晏嬴放下笛子問道:“外面何人。”
竹簾并不隔音,外面的談話晏嬴聽不清,卻從清透的聲音隐約可知是一個女娘。
遲公公恭謹回答:“回主子,是一個相貌精緻的女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