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嗎?”
魚若摸了摸自己的臉,放在眼前并無任何污漬。她又擡頭,與貓一眼的眼繼續裝着無辜。
“朕在看某隻得意忘形的魚。”
“陛下,我沒有看見什麼魚,要是陛下喜歡魚,我現在就去給陛下魚。”
魚若利索爬起,話說一字,人走三裡。待她說完話,已經走出了屋門。
窣窣風雪中還能聽見她帶着笑的話,“陛下,你等我啊,我一定給你買條魚。”
小機靈魚,遊得快。
*
這廂,魚若有了魚駒的解禁準許,順順利利在劉氏面前踏過魚府正門,大搖大擺走進自己的屋子。
她給自己換上保暖的新衣,加絨的披風,腰間配上白玉佩,手裡端着湯婆子出門。
在門口恰好遇到劉氏收拾東西端上馬車。魚若出門的腳步停住,腳尖一轉朝着劉氏去。馬車上,劉氏穿的衣物還是今天這身,她原想換身衣物,魚駒現在看見她就來氣,才回府裡就趕她走,不給她一點準備。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啊,魚駒未免太無情。
劉氏氣得心口疼,偏偏這個時候魚若還瞧見了她。
“大娘子怎麼來了,莫非是家裡住的不舒服。不如陛下那兒,大娘子不如與我同去。”
她譏笑着看着魚若走到她身邊。
魚若假裝聽不懂劉氏的诋毀,伸出手漫不經心拂過丫鬟捧着的箱子,回頭對劉氏道:“我在祥雲寺多虧有母親照料,現在母親要去祥雲寺,作為女兒也來照料照料。”
話落,魚若剛剛拂着箱子的手,猛然轉變方向手掀起箱底,嘩啦一聲,箱子滾到地上,裡面的衣物順着滾出落在雪地。
“大娘子你!”
劉氏氣得要從馬車裡出來,魚若做完事收回手揣進,慢慢用湯婆子捂熱,擡起頭對着駕車的小厮道:“父親說了,一刻不能耽擱,你還不快帶夫人走。”
小厮有些為難,魚若眯起眼,“還要重複一遍嗎?”
小厮不敢耽擱,手揚起缰繩出發,才右腳踏出馬車的劉氏猝不及防,哎呦一聲滾落到車裡。
“母親慢走。”
“大娘子,你等着。”馬車裡傳來劉氏咬牙切齒聲,隻是這個聲氣息不足,想來是剛剛那一下給她疼到了。
“好啊,我等着。”
魚若心情頗好,成功讓劉氏倒大黴,還三個月見不到劉氏這個毒婦,對她來說簡直比她成為才女還興奮,隻是這份興奮在見到顧寂後蕩然無存。
魚若收回笑臉,冷眼着看顧寂走進。
她可沒有忘記顧寂在比賽上抛棄了她,讓她差點輸掉。
生着氣,她對顧寂就沒有幾分好臉色。
“金魚,你在祥雲寺是不是吃苦了。”
“我吃不吃苦,與你何幹。之前的比賽你毫不猶豫抛棄我,選擇黃莺,如今又裝作心疼的來關心我,顧寂你是不是一天太閑了。”
魚若嘴裡沒有一點留情,眼裡也是冷冰冰,她現在厭惡着顧寂怎麼可能會給他好臉色。
顧寂上來就挨罵,臉色也有些難堪,他道:“我是瞧見你後母攔着你身邊的丫鬟不讓她進府,擔憂你準備去祥雲寺尋你,結果才出府就發現你回來了。”
“你瞧見松玉被欺負,居然不出手。”
松玉是自己的貼身丫鬟,與她一起長大,在魚若心裡松玉就是她的家人,結果顧寂居然眼睜睜看着松玉被欺負,這和他眼睜睜她看被欺負有什麼區别。
魚若對顧寂很失望,氣道:“我不想要看見你了。以後給我滾。”
魚若上手推搡着顧寂,顧寂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傾身逼近她,魚若掙紮不開,擡頭憤怒與他對視。顧寂直直看着她:“那你不想要看見我,你想要看見誰?沈雲?”
“對,我就是想要看見我風光霁月的未婚夫,才不是你這個卑鄙無恥,背信棄義的小人。”
魚若嘴裡的話一句一句紮進顧寂心裡,他一寸寸捏緊魚若纖細的手腕,猛然擡高,魚若被迫更加貼近他,從遠處看像是她投懷送抱。
這個姿勢魚若極其不舒服,尤其還是貼近她最讨厭的人,她腳死死攆着顧寂的腳。顧寂眉毛微挑,這點痛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麼,他俯身貼近魚若耳邊。
潮濕的水汽打在耳後最敏感的皮膚上,魚若耳後一片豔紅,眼裡羞憤欲滴,偏偏這個人看她這樣的反應還更加過分,開始說話。
“你說你的未婚夫看見我們抱在一起,會不會懷疑你偷情。”
“我要偷情,也絕不會與你這樣的人。”魚若幾乎是忍着癢意,從喉嚨裡擠出。
“沈郎君,你聽見了嗎?你未婚妻要背着你偷情。”
顧寂臉上露出得逞的笑,腳退後,放開了魚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