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
說時遲那時快,諾曼循瑪琉指示敏捷的轉右舵,光束擦過左側艦身,射|入海面升起陣陣蒸氣。在乘員們的注視下,黑MA竟像甩也似的抛出了機上的MS,在回旋後再度朝“大天使号”沖來!
黑色MA在空中行進時同步變形成為MS形态,其右臂也裝了内含兩門小型炮的盾牌,頭部則有狀似能源炮的炮口。它不僅像聖盾那樣具有可變形态,其出力更是令它能自由地在大氣層内飛行。
“基拉·大和,出擊——”
黑色MS以驚人的機動性逼近大天使号,避開巴爾幹炮的迎擊,它正打算一口氣貼上去,自由閃身出現,飛來一腳便将它踢開。
眼前危機解除,另一邊面對持鐮刀的MS的奧布軍卻不得不後退。這架能潛伏在海中的MS以褐色為基調,背部有一塊彷若甲殼的部件,連同左右兩邊延伸出的盾甲将軀幹三面包覆。而它兩面盾甲内側各裝有一門長炮管,大約機體的肩胛部位,載具的上緣也有狀似炮口的突起。這三架MS都保留了部分G系列的特征,卻各自擁有極端特殊化的性能,而且過度裝備得令人不寒而栗。
即便收到命令,奧布軍也不可能将海灣拱手相讓。面對這架MS手中與斬艦刀性能類似的巨大鐮刀,艦艇與異端小隊還是擋在其面前。
特化機的機動性非異端可以比拟的,制式盾又難以抵擋高出力光束,很快戰艦便被鐮刀MS欺近,正要一刀下去,不遠處忽然射來光束,MS隻得退開。
遠處,地球軍旗艦也被這裡的戰鬥吸引了注意。
阿茲埃爾不滿道:“那艘是地球軍的宇宙艦吧?還有那個藍色機體,地球軍就沒有一點情報?艦長先生,你們就不做些什麼嗎?”
三台特化機兩台都被纏住,這樣還怎麼收集數據,更别提壓制奧布軍了。
司令官達列斯瞥了眼門外漢,心道地球聯合真的堕落了,居然輪到一個商人對戰事指手畫腳:“您的機體本就是編外成員,大天使号及那台不明機體也不在計劃中,能互相牽制就足夠了。”
說完,不理會阿茲埃爾的不滿,達列斯下令道:“艦隊展開隊形,飛彈壓制奧布艦;所有戰鬥機向前壓,配合MS隊将奧布MS部隊控制在海岸邊。前鋒所有艦艇主炮準備,目标由艦長确定,以30秒至60秒為一組開始無規律連射。”
副艦長逐級将命令下達,果不其然邊上又傳來阿茲埃爾的聲音:“喂喂,艦長先生,這樣大舉進攻真的好嗎,要是奧布沒攻下而我們先彈藥耗盡……”
司令官達列斯在心中默念“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耐着性子解釋:“光束盾并不是一種穩定的技術,奧布為了減少耗能,必須像阿爾特彌斯那樣時不時關閉光束盾。短時内反複開啟光束盾,既能為我軍争取進攻時機,也能對對方的光束盾發生器造成極大的負擔。即便隻是千分之一秒的失誤,也足以成為突破口。”
奧布很快發現地球軍改變了戰術,卡嘉莉暗道不妙。能源始終是個大問題,如果所有光束盾都保持開啟狀态,用不了兩小時就會因供能不足而關閉,更别提難以預測的機器損耗……
“MS第六至第八小隊出戰,減輕岸邊守軍壓力。護衛艦配合大天使号作戰,優先解決伊邪那岐外的地球軍艦隊前鋒。”
同一時間,地球軍也在根據奧布的反應進行調整:“奧布在往西南方海岸增兵,讓MS部隊壓上去,那邊肯定有奧布軍的重要設施!”
地球軍MS如蝗蟲般地朝奧布湧去,異端再怎麼以一敵十也無法在這樣的進攻下寸步不讓,岸邊光束盾不得不開啟。等卡嘉莉發現自己的意圖反被利用,已經晚了,幾面光束盾因供能不穩定邊緣出現空隙,流彈射|入光束盾内側,地表外的光束盾發生器被劃傷。
“把C12至D3區的光束盾關掉,避免爆炸!異端小隊頂上,為維修争取時間!”
可惜敵軍也發現了這處防線缺口,幾艘地球軍艦主炮同時朝這邊發射,光束毫無阻隔地打在奧布的領土上,帶來一連串火光。
大天使号注意到了,立刻趕來支援,與地球軍軍艦幾連對射後很快因機動不足被戰機壓制,而自由卻在那兩台特化MS的糾纏下分|身乏術。
國防部内的警報聲吵成一團,就在這時,一位CIC高聲報告道:“卡嘉莉大人,曙光社那邊問您,是否能将‘暴風’借給非奧布平民?”
這話沒頭沒尾的,卡嘉莉的眼睛卻忽然亮了,怎麼就忘了還有這一号人。她語速極快地回答:“同意!讓他去伊邪那岐海岸支援!”
很快,這台深綠色炮戰MS從曙光社格納庫飛出,駕駛艙裡,MIA已久的迪亞卡一邊罵自己一邊把推進器拉滿:“真是瘋了,來摻和自然人之間的蠢事!”
可他腦海中那位自然人女孩的聲音揮之不去:“我是大天使号的CIC啊!何況,奧布也是我的祖國。”
暴風幫助大天使号解決了戰機部隊,戰況再度變化。錯失良機的地球軍不得不停止耗能極大的主炮連射,奧布的光束盾也得到了休息和搶修的時機。
正當雙方都以為目前的戰局還要拖很久,伊邪那岐海岸的另一邊、奧布西南方卻出了意外。
一艘沒有軍隊标識的艦艇晃晃悠悠地,上面滿載撤離的平民,也不知為何現在才出發。自由和地球軍MS正在這邊纏鬥,一直遊走在外圍放冷槍的災厄率先發現了這艘艦艇,駕駛員并未辨認該艦艇是否為軍艦,直接扣下了扳機。
基拉在同一時間發現了敵對MS的鎖定,他拼着被其他兩個MS抓住破綻的危險飛過去攔住了這一擊,同時趕緊聯系那艘出現在戰場邊緣的艦艇。
基拉還以為這是奧布軍艦:“太危險了,請盡快退回防線内!”
通訊那邊傳來了慌亂的聲音:“我們是民用艦!這上面都是撤離的平民!為什麼會攻擊我們啊!”
基拉一愣,平民?他瞬間想起當初下降地球時的悲劇,背後陣陣發冷。
基拉急道:“這裡已經成為戰場!對方不可能仔細辨認艦種!請立刻退出戰鬥區域!”
國防部那邊也監測到了這裡,有護衛艦掉頭趕來,可是哪裡快得過特化機。基拉分|身乏術,禁斷的鐮刀一閃,護衛艦艦橋就被擊破。
基拉着急得在通訊中大喊:“這不是軍艦!請停止攻擊!上面都是撤離的平民!”
國際救援頻道傳來這樣的聲音,那三架地球軍MS的動作明顯停頓了。
地球軍旗艦上,阿茲埃爾理事對司令官達列斯無所謂道:“這可是戰争中诶,怎麼可能完全沒有誤殺,而且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隻要不傷到輝夜和曙光社就行。”
于是三架機體又圍了上來,把自由身後的艦艇當作自由的弱點掃射,基拉根本不敢讓開半分,被壓着打。後面奧布的援軍又遲遲跟不上。穆·弗拉格駕駛着完美強襲也出戰了,同樣被拖在海岸線上抽不開手。
地球軍拒不回應,基拉一人獨木難支,看着屏幕上的情形卡嘉莉急出一身冷汗:“準備台異端!特勤中隊随我去支援!”
奇薩卡等參謀軍官連忙去攔:“卡嘉莉大人您是總指揮,不能上前線!”
“可是……”可是奧布眼下再拿不出其他ACE,面對禁斷災厄強奪三機,基拉怎麼護得住……
卡嘉莉猛然想起什麼,問道:“那艘民用艦預定目的地是哪?怎麼現在才出發?”
“是卡潘塔利亞!”
海上,自拿到自由後,基拉第一次陷入苦戰,他朝褐色的敵機——禁斷扣下扳機,光束卻在觸及機體之前大幅轉向。
趁這機會,黑色MS抓住空隙向自由抛出破碎球,基拉一面閃避一面向禁斷發|射磁軌炮,卻也被盾甲彈開。
地球軍新機體的性能比基拉想象的更優越,機動性也更高。他甚至懷疑那些架駛員都是調整者,如果是自然人,怎樣的操作系統才能将這種機體操縱得如此靈活?
就連M1異端也是讓輔助AI負責了大部分機體活動——他還曾對這種設計表示佩服,所以自然人才能駕馭。地球軍的量産MS也是這樣,應該裝了當時他補寫的操作系統,可它們仍不擅長精細動作,反應速度也比不上異端。
反觀眼前這些新型機,非但完全沒有自然人的遲滞感,還能做出大量精細動作,連自然人難以控制的複雜連擊它們也駕輕就熟。
不過,基拉沒有餘力再懷疑下去。趁他再次被褐色與黑色的機體纏住,原本剛被護衛艦與異端部隊吸引了注意的青綠色機體,突然向自由發射了雙肩上的光束炮。
基拉本要閃避,可他身後的海面上就是孤零零的民用艦,他隻能舉盾扛下這一擊。光束剛過,黑色機體擲出的破碎球驟然而至,自由被擊中,一時間失去平衡。
“糟了……”
基拉啟動推進器以緩和落勢,還沒調整好就聽見駕駛艙内報警聲大作,褐色敵機從旁發射光束,射線鎖定的目标是自由機身,可躲開的話,自由身後的民用艦就會被擊毀。
無法閃避!要被擊中了?就在這瞬間,一道紅色的影子落在基拉眼前,它切進自由和敵機之間,用盾牌擋住了光束。
那是一台從未見過的深紅色機體,模樣卻意外地令人感到熟悉。
基拉驚訝得睜大眼睛,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這裡是紮夫特軍國防本部直屬特務隊,敬告奧布領海内的地球軍,這艘船為紮夫特救援部隊負責護送的撤離船隻,貴軍對該船的攻擊行為将被視為對紮夫特的宣戰。”
基拉愣住了,剛剛亮起的國際救援頻道卻暗了下去,換成紮夫特内部頻道亮起:“這裡是阿斯蘭·薩拉,聽得到嗎,自由?”
雖然是問句,阿斯蘭注視着屏幕中機體的神情卻無比笃定:“基拉·大和,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