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還滿意臣的服侍？”我故意問他。滿不滿意，剛才從他的反應我早已了然。

“非常滿意。不枉費朕特意趕了幾天的路，與你團聚在中秋之際。”

“微臣十分感動陛下的心意。不過如此冒險之舉，陛下以後還是應當避免。陛下既然已經決定要來，晚幾天也不礙事的……”

“我想你。”

我話還沒說完，他驟然開口打斷。我愣了一下，竟不知如何回應這過分直接的表白。

“想念得緊啊，叔權。想早一日見到你，一刻都不願耽擱。你讓我如何能夠忍受大軍行進的速度？”

“陛下……”

“别那麼叫我，叔權。寝居之中，不分君臣。”

我緊緊地摟住他，輕聲喚道：“叡兒……我日日夜夜想念你，想得都快癡了。方才真的沒有弄疼你吧？”

他滿足的歎息萦繞在我耳邊，回應道：“說了滿意得緊。你再用力些，我更喜歡。”

“……你這樣撩撥，恐怕不是明智之舉。”

他輕笑，耳語愈發魅惑：“忍不住便再來。再激烈些的，你也不是沒給過我。”

我身上着火，心裡卻歎氣。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外放了？明明從前剛騙到手時，連接吻都會臉紅羞澀。

不過我也知道他隻是嘴上撩撥一下。我們連戰三個回合，連我都覺得累，他現在根本沒有容許我再來一個更激烈回合的體力。

吻了吻他的額角，我對他說的同時也是對自己說：“等你好好歇息過，晚上再說吧。一口吃個胖子，我還怕撐死自己呢。反正你總不會明天就急着走。”

他低着頭“嗯”了一聲，雙手仍然不知死活地撩撥。我不得不按住那雙不安分的玉手。

“你後宮裡是不是沒什麼像樣的人？從前我怎麼不知你如此大膽？”

“她們是她們，你是你。”

他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我心裡又甜又苦。甜的是他把我放在獨一無二的位置，苦的是我終究要跟後宮女子分享他的寝宮。可他也說過多次，他不攔着我找人解決需求，甚至支持我結婚生子。我既然決定不用自己的感情觀去約束他，這份苦澀隻好咽在肚子裡。

擡起頭，他問我：“你這一年多來，仍是獨居麼？”

我點頭。他眉宇間掠過一絲心疼的神色，低聲道：“那豈不是很難熬？”

“習慣了，不覺得難熬。所以我江陵城軍務繁忙、紀律嚴明，是出了名的。我有的是餘暇整饬軍紀防務！”

他笑出了聲：“我知道你一門心思撲在軍務上。說起來江夏之戰，我還沒有賞賜過你。”

“不是賞賜過了？你讓毌丘儉帶來的禦酒、青絲，我都收到了……”

我指着脖子上挂着的平安扣，又道：“還有這個，日日夜夜貼身不離。這些賞賜饋贈，哪一樣不是無價？”

他如玉的手指輕撫我的臉頰，眼中的情意盈盈似水。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可是這些還不夠。在天下人看來，我這幾年虧欠你不少。”

“天下人怎麼看，并不要緊。再說我畢竟年輕。”

他歎了一聲：“我一直想找機會給你進官封爵。上次江夏一戰，我本提出為你晉封爵位，卻被陳群駁回。理由是你并非主帥，也非江夏守将，以援助之功為你封爵多有不妥……”

“沒關系。江夏之戰，你不是提拔了夏侯威的官職？和提拔我是一樣的。”

“你弟弟是你弟弟，你是你。”他嘴角輕抿，“根本不一樣！”

“那你要怎麼辦？”我逗他，“不如在江陵多陪陪我，住個一年半載再回洛陽，便足夠補償了！”

“哼，明知我做不到，偏要讓我為難？”

“臣怎麼舍得讓陛下為難。”我擁他入懷，“所以你也别想多了。官職爵位什麼的，來日方長。别忘了我的野心，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點都不比你小！你若想給我，還擔心沒有機會？說真的，這次到底能在江陵住多久？”

“你說呢？”他俏皮地反問。

我收起了玩笑的心，認真地祈求：“能住上十天半月嗎？”

他擡起頭給了我一個輕輕的吻。

“陪你過重陽。動身之前，已如此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