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芊的眸底難掩詫異,他這是在反諷她的腿短?
她嗔怒地望向盛元寒,試圖用眼神警告他,他的腿比蕭赫的還長出一些!
但下一秒,甯芊又從炸毛的野兔變成乖順粘人的小貓。
她記起來盛元寒現在是她的老闆。
果然,人在生氣的時候什麼都能忘,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抛在腦後。
“元寒,你不要誤會,我隻是擔心被瑤小姐看到了,會再生我的氣,也怕讓你為難。”
盛元寒看起來明顯不吃她這一套,反而雙手攏起,姿勢放松慵懶地靠在後座,眉眼一挑問起她來,“誤會什麼?”
再加上他這身潮系的西裝,多了幾分野性。
“誤會……”甯芊垂頭喪氣,“誤會我纏着你。”
周圍陷入一片寂靜。
司機和蕭赫都低着頭自顧自地沒說話。
甯芊見盛元寒也沒有其他的表示,便一直站在原地等他開口。
良久,盛元寒擡手看了眼時間,語氣難得溫和了些,“時間不早了,過來坐吧。”
甯芊是一點都沒猶豫,趕緊從副駕駛車窗離開,自己開門坐上了後座。
畢竟外面的溫度熱的妝都要花了!
一坐進去,終于涼風習習,還伴着一股清香沉穩的烏木沉香味。
甯芊不用細嗅,就知道這是盛元寒身上散發的香味,越是封閉的環境,他身上的香水味越顯得濃烈。
她微側頭望他,哪知他也正看着自己,心不禁顫了顫,挽起自己的頭發緩解尴尬。
“好熱。”
盛元寒聞言,身子往右側移了一寸,不多不少,純粹表現出自己的誠意。
這下甯芊更不敢吭聲了,仿佛她每個舉動都是将盛元寒推得更遠。
她明明不想這樣,卻總是事與願違。
苦惱,畢竟誰願意将自己的金主推得這麼遠呢?
邁巴赫緩緩停在一棟富麗堂皇的獨棟前,若不是司機說舞蹈訓練室到了,甯芊差點就要以為這是提前赴宴。
這裡是西臨區第二繁華地段,雖然比不上盛家别墅所處的黃金地段,但也算是比較金貴的位置,此時别墅區的行人甚少,隻見一男一女站在别墅門前靜聲等待。
男人西裝革履氣宇軒昂,臉色浮現出一絲激動。
而女人則是穿着一身淡紫流蘇深V裙,不斷呼氣吐氣,神情頗為緊張。
望見這輛奢侈尊貴的邁巴赫,連忙跟在男人身後一齊上前迎接。
戴着墨鏡的蕭赫利落地從副駕駛下來,彎腰打開車門。
盛元寒輕抿薄唇,眼神清朗平和,輕攏西裝外套,彎身從車内出來。
這個男人見到盛元寒,則是開懷大笑地拍上他的肩膀,“自從畢業闊别,晃眼一兩年過去了,如今總算是跟你見上面了。”
盛元寒推開他的手,微蹙眉,“杜衡,這兩年你還是沒變。”
“是麼?我也覺得我越活越顯得年輕了。”杜衡就當他是在誇獎自己。
但顯然盛元寒不是這個意思,他唇角微勾,否定道:“還是這麼毛毛躁躁。”
杜衡被嗆了一聲,不服地說:“彼此彼此,你還是如以往般出言不遜,目中無人。”
盛元寒淡淡地應了一聲,又把杜衡氣的不輕。
他身後的女人怯生生地站出來,“盛哥哥好。”
盛元寒颔首,又疑惑着看向杜衡,問:“這是今天的指導老師?”
杜衡搖搖頭,盛元寒的大名之前就響徹了整個日不落英津大學,可惜他表妹許倩進的晚,隻聽過他的風雲傳說,什麼高大帥氣潔身自好,頂級盛家繼承人。
之前就屢次朝他打聽盛元寒的消息,他知無不言,這次幹脆告訴許倩,盛元寒要來捧場他新開的舞蹈基地。
誰知她聽後,竟連夜從日不落國坐飛機趕回來,攔都攔不住。
“這是我的表妹許倩,目前就讀英津大學,算是你的學妹了。”
枝繁葉茂的榕樹呼呼地送着涼氣,偶爾有幾隻鳥兒發出啼叫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嘈雜聲,靜得讓許倩快聽到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聲。
但盛元寒的眼神隻是淡淡地略過她,神情不變,禮貌地回道:“前途無量。”
蕭赫緊接着又幫甯芊開了車門。
甯芊沒想到自己還能享受這個服務,神情不禁有些意外。
“謝謝。”
待她走近時,才發現盛元寒正在跟他們交談。
許倩的注意力都在盛元寒那張精緻俊美的臉上,“元寒哥,剛進學校就聽過你的大名,可惜一直見不到你本人,這次見到你,發現你比傳說中還要英年才俊。”
甯芊停下腳步,仔細地打量着這個跟盛元寒交談的女人。
頭圓臉窄,留着一頭波浪卷發,笑容明媚張揚。
“過譽了。”
盛元寒聽到過太多這樣的誇贊,隻覺得有些乏味。
無論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這些人對他都是有所圖謀。
不像她,義無反顧地相信自己。
随後,他回頭望向甯芊所站的位置。
杜衡很快就發現站在一旁的甯芊,并且主動問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