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芊垂眸不語,仿佛自己是局外人一般。
“她就是我說的舞伴。”盛元寒看出她的不适,替她答道。
甯芊聽完這話,抿緊紅唇,心中有番說不出的滋味。
她可以跟别人這樣介紹自己,但聽到盛元寒這樣如實回答,像是将她身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扯下。
“同時,她也是我的女朋友,甯芊女士。”
盛元寒單手插袋,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
甯芊的眼眸微怔,他竟然這樣介紹自己。
杜衡和許倩同時睜大了雙眼。
“你談女朋友了?這是未來的弟妹?你怎麼不早說啊!”
杜衡慌慌張張地走上來,朝着甯芊自我介紹:“弟妹好,我是元寒的同窗舍友杜衡,比他大一歲,叫你一聲弟妹不過分吧?”
甯芊不敢妄自答應,擡眸望了盛元寒一眼,見他沒有意見,才低調地點頭,“都可以,不過平時喊我小芊就行。”
“行,小芊一路也累了吧,快進來坐坐吧。”杜衡很有眼力見地喊道。
盛元寒可是出了名的不碰女色,當初在英津大學讀研,不知道傷了多少懷夢少女的心。
他的潔身自愛,自律上進,也讓人傳出好男色的绯聞。
這下學校裡更鬧騰,數不清的男同學朝他送去情書,平時殷勤送早餐打飯也就算了,就連路過籃球場,都被扔籃球擋住去路。
忍無可忍,盛元寒撩起白淨的襯衫長袖,将挑事裡最高大的男子摁倒在地上,這才了絕這場鬧劇。
不過盛家夫婦聽聞此事後,立馬給盛元寒安排了一批保镖,其中饒有名氣但負債累累的蕭赫就在裡面。
一個月1萬美刀,讓蕭赫對他唯命是從。
雖然之後還是有仰慕他的對象,但都被蕭赫無情地趕走,其中男女都有。
就這麼一個大家眼中無欲無求的男人,竟然在畢業一兩年後開竅找了個女朋友,實在是匪夷所思,讓人大跌眼鏡。
安排的練舞場地是在三樓,裡面的牆全用鏡子包圍起來,無論跳哪個方向,都能看到自己此時的神态動作。
舞蹈老師是一位體态優美風韻猶存的女人,本來是摟着舞伴高冷地跳着華爾茲,舞姿規範灑脫,在見到盛元寒後,立馬停下舞步,甩開男舞伴的手,親切熱情地上前。
“這是盛先生?”
杜衡站在一旁點頭,“這是我們的貴客盛先生,要用心指導。”
“這是自然,老闆你就放心吧。”
薛媛早就聽說盛氏總裁要來這邊練習開場舞,便一早就在這裡等候。
“行,那我就先出去了。”
杜衡這家舞蹈機構專為富人服務,眼下還有其他的客戶需要他親自去接待。
甯芊打量着寬敞豪華的舞室,感歎不愧是盛元寒點名要來的地方,這裡可比她前世的舞室大五倍多,奢華的讓她這個舞者垂涎三尺。
“盛先生是初次接觸舞蹈嗎?”薛媛問道。
“不是,之前曾學過國際交誼舞。”
盛元寒淡道。
在聽到盛元寒精通舞蹈時,薛媛的臉上露出激動之情,邀請道:“那先和老師共赴一支舞?”
盛元寒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将目光投向甯芊。
甯芊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人搭理她,站得她哈欠連連,想找個地方坐一會。
這時薛媛才留意沒有存在感的甯芊,“這位是?”
“女朋友。”盛元寒惜字如金。
“女朋友?” 薛媛的神情瞬間僵硬了幾分,她記得兩人進來時是一前一後,像極了上下屬的關系,還以為是盛先生的生活助理。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有些不妥,薛媛的臉上又挂起了笑,“不好意思,剛才顧着招呼盛先生,沒有留意到你。”
甯芊嘴角漾起輕諷的笑,沒想到來練舞都能遇到看碟下菜的人。她從進門就跟薛媛對上眼神,隻不過她的視線很快地掠過自己,移到了盛元寒的身上,說是沒有留意,實際上卻是不想搭理自己。
接連幾次的輕視,讓甯芊氣昏了頭,想着她這般殷勤,非奸即盜,便有意捉弄她一下。
她低低地笑了一聲,望向盛元寒的眼神缱绻神情, “沒事,我先生給的錢,你招待他是應該的。”
話音剛落,她就對視上盛元寒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薛媛聞到話裡的挑釁,臉色難堪,但她又不敢當場發作,隻好虛僞地問:“怎麼稱呼你呢?”
“不用見外,喊我盛太就好了。”
氣氛陷入了寂靜當中。
薛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盛元寒的喉結無聲地滾動,冷漠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急俱跳躍的心,他頭一回因這麼直白的宣言,險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現在可以練舞了嗎?”
甯芊伸手欲撫上盛元寒的肩,忽然又想起他之前說過的約定,臉色一慌,纖細白嫩的手指一彎,就要收回去。
“可以。”盛元寒沉聲道。
骨節分明的手,托起甯芊的指尖,帶着她一步步跳起華爾茲的舞步。
掌心傳來的溫度,炙熱燙手,甯芊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從未想過會跟盛元寒有如此親密的肢體接觸,這一刻她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