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渝等的焦灼,連帶着黑夜也慢慢變得長了。
寂靜得很,連星星都不與他作伴。
喻清弦在想很多事,他不覺得自己需要改變現狀。
他和聞知渝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知道了就好,沒必要說開徒增尴尬,喻家和聞家關系本就要好,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不應該因為他不該有的感情而破壞這種平衡。
所以喻清弦覺得,保持現狀就好,他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和聞知渝保持距離,甚至疏遠,他們本就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即使關系惡化了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
喻清弦冷靜得反常。他也不會想到自己真正想開的那天會那麼冷靜地思考以後,可能是以前想的太多了,把每一種可能都考慮到了,他也會開始考慮自己做的每一件事的後果自己能否承擔得起,或者會不會給其他人直接或間接的造成麻煩。
喻清弦變得理智,這似乎是一夜之間的改變,又好像他本就應該這樣。
他開始相信有命運這一說法了,他可能命裡的結局就沒有聞知渝,隻是他一直不願意面對罷了。
睜眼到天亮。
喻清弦側躺在床上,看着地闆上漏進的幾縷陽光緩慢地眨了眨眼,遲遲的反應過來,好像天亮了。
他沒有賴床,麻利地收拾好,就出了房間,他打算去給查克斯買點早飯。
坐電梯下了樓,出門感覺一道視線黏在自己身上了。
順着看過去,那輛熟悉的車和熟悉的人。
喻清弦想了一晚上該怎麼面對聞知渝,但當真正站到聞知渝眼前時,心裡還是會生出自己感情爛尾的悲痛。
他控制着不讓自己失控,走過去。
聞知渝在車裡看着喻清弦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心随之跳到嗓子眼,車窗是單面的,他不确定喻清弦有沒有看到自己,所以沒有打開車門。
他肯定不想讓喻清弦知道自己跟蹤他,萬一他覺得害怕呢,聞知渝還沒有想好怎麼跟喻清弦解釋,也不知道要是喻清弦真的要書院自己自己應該怎麼辦。
但是喻清弦目标明确地坐過來,微微低下身子敲了敲車窗,神色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聞知渝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覺得心裡空落。
他多麼希望喻清弦可以察覺出來什麼,這樣聞知渝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着他,寸步不離,以這種理由。
論了解喻清弦,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聞知渝,一些連喻清弦自己都沒有主義道德小習慣聞知渝都了如指掌。
聞知渝感受着車窗的震動,自知逃不過去了。
其實喻清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去,但他又一種感覺聞知渝就在車裡,看着自己。雖然他不知道聞知渝為什麼要這樣做,但直覺告訴喻清弦,他要是不過去會錯過讓他後悔的事情。
有時候人的直覺就是那麼準,無論是對危險的敏感,還是對未來事務的感知。
聞知渝推開車門,将自己心裡的忐忑不安收的滴水不漏,至少臉上不顯。
愛情不會活在假設裡。
“小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