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刺穿眼前人的頭顱,那人發出慘烈的叫聲,在楚樾劍下扭曲着身體,雙手往上撲棱,想要把插在頭上的劍抓下來,他見狀再一用力,劍刺入更近一分。
接着他快速拔出劍,猛地一揮,那人如攔腰折斷的樹,分離開來。
頭顱砸在地上滾了幾轉,停下來,未閉上的眼睛直直盯着一處,果然沒了聲響,也沒了複生的痕迹。
孟七一陣嘔吐。
楚樾有些驚奇,但并未說什麼,看了眼榭季,繼續尋找其餘十四人,其他宗内弟子見狀也照做。
其餘十四名傀儡很快全部倒地。
早在殺掉第一個傀儡的時候,古槐樹上的薛深直起了身子,眼睛死死盯住榭季,似是要将他盯出個窟窿。
他自诩血人的弱點沒人知道,那個人又是如何知道的?沒想到今天來到這還有意外收獲。
“嘭——”
“嘭——”
“嘭——”
天空中爆發出各種花樣的煙花,此起彼伏,一個接着一個。
薛深臉色一變,這是各門派前來支援的煙花。
古槐樹下如魅影般竄出一個黑影,安靜立在樹下,薛深看見那人手上的書籍,嘴角一笑,緊接着吹響了黑蕭。
片刻間,整個練武場上的黑衣人全部撤退!沒有一絲留戀。
榭季擡頭,看見那黑衣人将手中的書籍給了薛深,薛深挑釁般将手中東西晃了晃,“謝謝,東西我拿走了,見面禮還喜歡嗎?”
書籍上寫着五個字,“江曠春潮白”
榭季咬牙,眼睜睜看着對方要走,擡腳就想追上去。
活生生的十五條生命,他們就這樣随意踐踏!還美曰其名是見面禮,這就是赤裸裸的下馬威!不僅這樣,還偷走了内功心法!實在是嚣張!
楚樾攔住他,“冷靜一下,你現在去追也無濟于事。”
榭季壓下心中憤恨,對方究竟想幹什麼!
“楚樾,小師弟你們沒事吧?”明月走近,警惕觀望四處還有沒有敵人。
幸好這次鸠淺宗傷亡不多,大多數都是些皮外傷,十五名宗内弟子被人擡下去,埋在宗内。
不多時,明竹隐從山下上來,衣袍帶血,“你們沒事吧?”
“沒事,隻是。”楚樾有些不明白,“他們偷走了一本内功心法。”
明竹隐緊張起來,“什麼心法?”
榭季握拳,“江曠春潮白。”
宗内人都知道,明宗主的三弟子榭季,練的正是這門心法。
“難道是仙客來?”明竹隐緊皺眉頭,“看來這才是他們真正目的。”
“仙客來?這個組織不是早就不複存在了嗎?”明月疑惑。
“這跟江曠春潮白有什麼關系?”榭季眸中似是隔了一層水霧。
明竹隐望了望四周,“我們換個地方說,他們目的達到,短時間是不會再來了。”
大殿窗柩雕刻仙鶴,陽光投下時,案牍上便留下仙鶴的影子,殿内成千上萬的書環繞式排列,放書的架子也建成環形。
殿頂金漆雕龍,那龍頭的眼睛正對閣内最中央,而這些書正好組成了龍的軀幹,每當白日陽光最盛之時那龍仿佛活過來,眼中琉璃也溢滿光,如同神龍降世審視着殿中的每個人,壓迫而莊嚴,古樸而大氣。
明竹隐熟練滑過一排排書籍,手指停留時,抽出一本卷軸。
卷軸上有很多灰塵,很多年沒有打開過,他輕輕吹一口氣,用袖子擦拭着,“仙客來,是個神秘組織,專門虐殺孩童婦孺,在她們身上試藥,有很多人變得不人不鬼,三條腿的四隻手的比比皆是,他們相信年輕女子的血液可以讓他們年輕,或者功力大漲,是個邪教。”
“二十三年前,二十二歲的汪榛率領衆人剿滅仙客來,同一年,他從此隐居在紅秋山,五年前去世。”
“仙客來的組織遍布範圍很廣,根深蒂固,或許這次他們為了報複我們卷土重來了吧。”
“他們為什麼要搶那本心法?”榭季問。
“當年你師娘也是練的這本心法,這種心法練到最極緻的時候,是最好的藥物載體,可将他人體内的毒轉移到自己體内,這本心法溫和,不會令被轉移之人留下任何後遺症和危險。”
“隻是這本心法世間人練之者寥寥無幾,我知道的隻有你和你師娘硯池。”
硯池,明竹隐妻子,在生下明月不久後去世。
明月聽到娘親的名字,幾欲落淚。從她出生以來,記事起就一直看着牆上娘親的畫像,卻很少聽爹爹提起過她。
“那他們為什麼要偷?”明月忍住眼淚,“還有我娘親究竟為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