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選妃,總歸繞不過三人,皇上、太後以及皇後,想要入選,至少得入這三人的眼。
“具體的章程有眉目了嗎?”明大爺問道。
“這次......”明二爺面色古怪,有些猶豫地說道,“聽王爺的意思是,這次選妃是太後那邊的意思,皇上的意思還沒有明朗。”
明大爺點點頭。
一時無話。
“父親,二叔,五叔。”明毓之适時開口道,“先前謝家大郎相邀,給了我這個。”
明毓之拿出懷中的兩枚書簽,再簡單不過的木質書簽,上頭有幾個小字,幾人拿到手中看了一番,卻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這是簪花小楷吧?”明大夫人看着書簽上的小字,上頭隻寫了一句詩。
“這是什麼意思?”明老爺問道,看向明毓之,“謝大公子可還說了什麼?”
明毓之搖搖頭,說道:“謝大郎給了我這個,然後說了蘇州......聖上有意讓宋大人回京。”
“宋大人?宋碌宋大人?”,明五爺詫異問道。
“應當是他。”明二爺稍微作思考,說道:“宋碌宋大人在蘇州多年,政績斐然,在蘇州一帶受百姓愛戴,況且,既然謝大公子如是說,應當是聖上想要重用。”
“隻怕又是下一個衛隽儒。”明五爺說道。
“蘇州宋大人?”明俞郴開口問道,“是四伯娘的娘家兄長嗎?”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明夫人小聲道:“正是。”
明家幾個夫人,要說出身最高的兩位,當是明大夫人與明四夫人,明大夫人王氏,出自泸州王氏,屬琅琊王氏下的分支,明四夫人宋氏,世代書香門第,當年是明老夫人親自前往蘇州宋家替明四爺求娶回來的夫人。
“衛隽儒這一步,皇上走得有些急了。”明大爺說道。
“未必。”明二爺接過話,并不贊同道,“看今上如今的行事,這樣的,日後怕是還不少,如今朝中空缺實在太大。”
“無論如何......”明老爺接了一句話,突然想到什麼,問明毓之:“謝大公子還有說什麼嗎?”
明毓之搖搖頭,說道:“我估摸着謝家大郎就是想把這兩枚書簽給我,宋大人的事應當隻是順便。”
“如今也隻有聖上選妃以及過些時日的恩科,其餘的都不是什麼大事,謝家大公子可能是想借此說些什麼,猜不出來,那不如順其自然。”明二爺拿起桌上的壺,給自己斟茶,又挨個兒給衆人倒了茶水。
“賞花宴上......”明二爺的目光看向明玉芙,落到明玉亭上,“如今皇後病重,這件事情自然就在皇上和太後身上,聖上心思深,但隻要過了太後,那便都好說。”
明語溫跟着明二爺的目光看向明玉亭,明玉亭聽到二叔的話,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然後點頭,從頭到尾沒有多說,東明的幾個姐妹,已經嫁人的明玉容是按照标準的大家閨秀來培養的,整個人氣質沉靜,行事從容,而明玉芙自小嬌養着長大,沒有什麼壞心思。
明玉芙早明毓承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先後出生,姐弟兩人模樣性格大相庭徑,明毓承對誰都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愛玩鬧,坐不住,是以找人進了皇城司,倒也還混得不錯,而明玉亭就好像娘胎裡帶來的疲懶,平日裡看看書,女工、樂理學了個皮毛就怎麼都不願意學了,整日懶洋洋的,明大夫人擔心明玉亭身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給她找了好些個大夫,最後發現她純粹是懶的。
“大約事情就這樣吧,毓之留下,你們在外頭吃些茶點,莫要跑遠了,這京城毓承這小子熟,讓他帶你們去玩兒。”明大爺呵呵笑着說了幾句話,明大夫人幾個人站起身來,出門去了。
等到明夫人幾個都出去了,明毓之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邊,這才關上了門,重新回到堂内,屋子裡隻剩下明家幾個兄弟并明毓之一個小輩。
“這事怎麼說?”率先開口的是明家大爺。
“王爺前頭幾天被聖上召見,第二日早朝前才出的宮,當時一并在的還有孫太尉,以及禦史大夫等,第二日早朝突然就宣布衛隽儒提為宰相。”明二爺說着,看向明毓之,問他:“那日謝大公子找你,有沒有說過關于邺家的事情?”
“邺家?”明五爺剛入京來,很多事情隻是道聽途說,京城的水,本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