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的武功段位,張田和王正還是顯然信不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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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詩婉剛剛從自己的住處走到一樓的中廳就發現司遙的手下正被人揍得倒地不起,鼻血直流。
她在大理寺的清蓮花院已經和這些人都熟悉了,所以見到他們在這裡受到欺負不可能袖手旁觀。
“你們大膽竟敢在這裡鬧事,你們不知今日田華清大人會來到這裡嗎?”江詩婉站到他們的面前怒目圓瞪地盯着他們。
見到花滿樓第一花魁到來,旁邊圍觀的這些賓客全都一哄而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婉兒姑娘想要偏袒他?”杜淩的手下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身來。
江詩婉面露怒色,雙手抱在胸前緊緊地盯着他。
杜淩的手下見到她的到來抓住魯達衣領的手放了下來,眼神目不轉睛地打量着她。
張田和王正見到江詩婉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内心驚喜萬分,想不到如今教坊司的花魁竟然是她。
“婉兒姑娘,司大人要我們前來送些東西。”
張田見此激動地走到她的面前谄媚地笑着,王正見此也像是找到靠山一般跑了過去。
江詩婉沖他們點了點頭,繼而又轉過頭去:“不是偏袒,是田知州稍後就到,把他惹怒了你能擔待得起嗎?”
中廳周邊的散台和拼桌的客人正在伸着腦袋看着熱鬧,聽到田知州要來互相交頭接耳起來。
杜淩的手下見此卻并未被吓退,他瞪着眼睛嚣張跋扈道:“田華清是個什麼東西?在京城在龍得給我盤着,是虎也得給我卧着。”
江詩婉沒想到杜淩的人竟然如此嚣張,真是上司行事嚣張下屬也有一學一。杜淩這個人蠻橫霸道,竟然敢拉着她去葉首輔家請功,自己毫無用處後竟然堂而皇之地把自己踹下馬車。
想到這裡,她的内心升起一股無名火,在外面橫行霸道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跑到教坊司來撒野。
“有誰這麼大膽竟敢讓本官在這裡卧着?”
此時隻見一身穿華衣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聲音甚是洪亮。
隻見此人儀表堂堂,國字臉,濃眉大眼,臉部滿是怒色,顯然他已全然聽到了剛才此人的話。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江詩婉狠狠地瞪着嚣張的他。
“竟然敢在花滿樓撒野,還不快滾。”
杜淩的手下見到真人臉上終于挂不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下去。
“田大人,小女有失遠迎還望海涵。”江詩婉急忙低頭向他行了個禮。
“今日一見這婉兒姑娘确實國色天香,真是人間尤物啊。”
田華清見到如今的新花魁果然如傳聞一樣出落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甚是歡喜,他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胡子忍不住地點頭。
“過獎了,田大人,您如今風度翩翩,氣質不減當年呐。”江詩婉面容帶笑點頭逢迎道。
田華清今日前來并未穿着官服,雖然穿着華服但是那不怒自威的形象依舊是讓人聞風喪膽,不寒而栗。
待他到來,一樓的賓客們自發地停止了喧嘩,個個伸着腦袋打量着他。
田華清随後上前猛地踹了一腳剛剛的嚣張之人。
“把他給我押下去。”
他話音剛落他的陪侍急忙上前把他抓了起來。
“田大人,小人是來破案的,如果這樣回去交不了差啊。”
他趕緊跪地求饒道。
“破案?”
“是花滿樓上一個花魁墜樓之案。”
田華清警惕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陳雪?”
“是”
他急忙跪着磕着頭。
“小人是大理寺少卿杜淩的人,是他派我前來的。”
“你這是針對本官?”田華清摸着胡子言語中有試探有威脅。
“小人不敢。”
“你可知那陳雪與本官有何聯系?”
“小人不知。”
田華清聽後冷哼一聲,甩着袖子向前走去:“先把他帶下去,婉兒姑娘我們走。”
江詩婉點了點頭,而後向張田和王正他們使了個眼色。
“婉兒姑娘,這是司少卿讓捎帶過來的東西。”張田彎着腰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
江詩婉打開盒子,見到那熟悉的桃花簪和匕首嫣然一笑,拿起了匕首。
“這桃花簪扔了吧。”
張田聽到這話暗暗吃了驚:“婉兒姑娘這?”
江詩婉見他眼神略有猶豫于是随後拿起那枚桃花簪扔到了旁邊的魚池裡。
附近的散客見此蜂擁而至,下水去撈被她扔掉的簪子。
江詩婉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些瘋狂的看客,然後轉身向田大人點頭示意。
此時的江詩婉不想再與那負心人有任何瓜葛,既然他那麼狠心她也不想再與之有糾纏。
她腳步堅定地向前走去,如今的她心中依舊充滿仇恨,隻是她隻打算為父報仇把那些兒女情長先放一邊。
如今父親的案子終于有希望找到些線索,她怎麼會再次為了兒女情長而輕易放棄這個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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