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婉把田華清引到了自己的玲珑閣。
花嬷嬷為了她不被人打擾,把她的住所安排到了花滿樓的三樓,整個樓層都是她的栖身場所。
整個樓層被裝飾的相當豪華,裡面不僅有住處,還有娛樂修身養性的棋牌室、書房及樂器房練舞房等。
隻是她這個栖身場所可不是一般人都能進來的,隻有些貴客或者能獲得她青睐的人才能進來與之小酌一番。
“婉兒姑娘,您這場所被裝飾的如此奢華,想必這花嬷嬷費了不少的工夫。”
田華清沒有想到如今的花魁比她曾經的小妾陳雪更上一層樓,真是前浪推後浪,一浪更比一浪強。
江詩婉知曉這田華清前來這教坊司并非隻是前來消遣,而是為了陳雪的案子前來。
她早已與阿虎、阿牛打好了招呼,剛剛她給那司少卿的手下使了眼色也是示意那司遙趕緊前來。
“哪裡,哪裡,隻是有個栖身的場所罷了,與那之前的花魁居住環境相比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她迎合地笑着,引導他來到了自己的品茗之地。
江詩婉示意自己的婢子趕緊去沏茶,然後陪着他坐了下來。
“婉兒姑娘可有對那陳雪有了解?”
田華清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她的身上引。
江詩婉淡淡地笑着:“田大人,小女對那陳雪并無了解,隻是從那些賓客口中得知此女風華絕代才情了得,又通曉音律甚得人心。”
田華清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她說得不錯,要不然他也不會費勁心思娶她進門。
隻是當初的她還是個大家閨秀,又出身簪纓世家。
“可惜姐姐命薄這好日子才過幾日便出了這樣的事情。”江詩婉露出可惜的神情。
田華清見眼前的她清秀可人,内心肮髒的心便又蠢蠢欲動。
“婉兒姑娘你的美可比那陳雪高級多了。”他兩眼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并且激動地抓住她的手。
江詩婉早已在花嬷嬷的嘴裡知曉此人甚是花心,而且妻妾成群,這陳雪便是他曾經的妾。
雖說她心裡早有準備,但當眼前田華清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依舊還是被吓得花容失色。
“田大人真會說笑,小女哪裡比得上瓊花玉貌的姐姐。”
她故作鎮定地把移開玉手笑容滿面。
如今的田華清此行目的明顯,如若他發現了阿虎和阿牛的身影肯定不會讓他們活命。
上次她意外解救他們時便是二人被這田華清殺人滅口。
“婉兒姑娘,如若你願意嫁給本官,我便可幫你贖回奴籍。”
自從這田華清踏入花滿樓見到她的真容,便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此時的他見到如此美色早已經精蟲上腦。
“田大人,十多年前那場暴雨沖垮了堤壩導緻家人流離失所後小女就失去了所有的至親,隻得委身來此地謀生。小女見慣了人情冷暖,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實在是辜負了大人的一片心意。”
江詩婉見他依舊執着,為他添茶意味深長地解釋着。
田華清聽到此話臉色一怔而後恢複了笑容:“不知姑娘老家在何處?”
“回大人,就在您的管轄之内長江下遊太湖地區平江府。”
她裝作漫不經心,卻用餘光掃視着坐在對面田大人的表情。
田華清意味深長地點着頭,眼睛卻警惕地瞥了她一眼:“婉兒姑娘,在這個煙花之地可是委屈你了。不知姑娘的家眷是犯了何事被送入這教坊司的?”
江詩婉見他如此在意自己的身份,嫣然一笑:“大人,您來此不光是為了消遣的吧。”
她把一盤點心放在了他的面前,臉上露出似有似無的笑。
“姑娘怎會?”
“田大人您是來找東西的。”江詩婉冷靜地說出這番話。
她知曉這個田華清大人是為了拿走遺失的物證的。阿虎和阿牛他們兄弟二人早就把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她。
田華清想要殺人滅口,不曾想被這眼前的花魁所救,他之所以前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拿走曾經在陳雪身上的物證。
大理寺沒了這個殺人的物證,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這個物證阿虎早就交予了她希望有朝一日能轉交給大理寺。
近日的她正發愁把這東西如何轉交給司少卿之時便恰好見到了他的手下張田、王正和魯達。
趁着當時的時機她早已經把物證放回到了那個盒子裡然後向他們使了眼色。
為了轉移衆人的注意力,她索性把那謝司珩送她的桃花簪扔到了地上。
她随身攜帶的匕首已經回到了身上,這對于處于危險境地的她有些許的安慰。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袖口中的匕首,觀察着坐在對面田華清的一舉一動。
“婉兒姑娘比本官想象的要聰明得多,那本官就不賣關子了,拿來吧。”
田華清見她攤牌,自己索性也就不再裝了,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瞳孔微縮。
此時氣氛凝重,二人沉默對視着。
“田大人,小女想與您做個交易如何?”
江詩婉故作沉穩地為他斟了杯茶,又為自己倒了些。
“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