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猛地打開房門,隻聽嘭的一聲,他與正慌張跑上前來的魯達撞個兩眼冒金星。
魯達委屈地捂着他的額頭,又暗自偷偷查看着正捂着腦袋痛苦掙紮着的上司。
“下次記得慢點。”
司遙愠怒地瞪着他,“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是冒冒失失的。”
魯達急忙點頭尴尬地賠笑着。
“你說新人報道的是誰?”此刻的司遙未有半點心思責怪他,隻想确認一下内心的猜測。
“還能有誰,我們的老熟人。”魯達早已經有些興奮地過了頭,他顧不得上下級觀念了,拉着他就往門外跑
去。
到了門口的司遙老遠就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他甩開魯達的手站在了原地,目不轉睛地盯着日夜所盼
望的她。
隻見身穿杏黃色裙子的她,眸色清淺如畫,恬靜的臉上又多了份雲淡風輕。
她身後背着一個布包,青蔥玉手伸到額頭處遮着烈日的陽光。
“你?”此時站在她不遠處的司遙遠卻不知如何開口。
司遙暗自思忖着該與她如何打招呼,今後她竟成了大理寺的一員,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父親不久前來大理寺商讨妖星案,臨走時曾經提醒過他,今年通過大理寺考核的人會讓他眼前一亮。
當時的他并未讀懂父親這話的含義,待她熠熠生輝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瞬間秒懂。
江詩婉眸光流轉,眼含笑意:“少卿大人,好久不見。”
說完她又擡手向站在他身後聽張田他們揮了揮手。
“婉兒姐,您也太厲害了,我們竟然成了同事。”張田早就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迎接她。
王正和魯達再次見到她,同樣甚是驚喜,顧不上看領導的眼色一個個趕緊湊上前去。
司遙見他們與她噓寒問暖,嬉笑打鬧全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内心不禁一陣酸澀。
他剛剛擡起與江詩婉打招呼的手又緩緩地放了下去。
司遙有些失望,他多次想過與她再次相見的場景,然卻被現實的相遇打擊的支離破碎。
他看着她們的狂歡,眼眸裡閃過此許的豔羨與失望。
這場重逢竟然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江詩婉與這些熱情的同仁歡呼雀躍着,眼神卻假裝無意地瞥向了站在不遠處轉身欲離開的司少卿的身上。
見到他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頓時全無。
“婉兒姐,不要管少卿,他天生薄情寡義,你又不是不知曉。”
心思細膩的張田感覺到氣氛有些尴尬,于是急忙寬心道。
江詩婉身上唯一的布包被大大咧咧的魯達搶過去背在了身上,然後拽着她的胳膊就往院内走去。
清甯園
她被安排到了清蓮别院的一個僻靜的院子,這裡鳥語花香,甚是喜人。
把包放到桌子上的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對于司遙的安排很是滿意。
原來他還記得自己喜歡獨處,喜歡安靜的地方。
“怎麼?喜歡這個地方嗎?”
不知何時,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欣賞美景的她。
江詩婉回過頭來,隻見微風吹拂着他那俊朗的面龐,眸光如秋水般深沉。
她點了點頭,“小女考入大理寺,您剛剛看起來相當的驚訝。”
司遙嘴角上揚,斜眼睥睨着她:“看來這大理寺還是有你放不下的人或事。”
他意味深長地笑道。
她聽後并沒急着反駁,“也許是吧,随你怎麼想。”
“你到底有何目的,竟然能讓你這麼殚精竭慮考入此地。”
司遙實在是覺得她如此費勁心思實在是不能不讓他提高警惕。
眼前這個姑娘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眼神裡不時閃現出的疏離冷淡和不經意間的距離感令她實在是不安。
雖然與她接觸了一段時間,但與她在一起發生的那些事依舊曆曆在目,他不覺得她是個簡單的女人。
江詩婉聽後淡淡一笑:“司少卿,分别這麼久,您對我依舊還未放下戒備。”
她緩緩走上前去,伸手摸了一下他那俊朗的下巴:“小女隻是還有心願未了。”
她邊說邊抛了個媚眼。
司遙被她的舉動吓到自閉,他一時腦袋有些發懵。
“你,你先,先從大理寺的錄事做起。”
盡管她憑借自己的本事考了進來,但是入職分配崗位依舊還是大理寺的少卿說了算的。
“錄事?”
江詩婉暗暗吃了一驚,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見到他确認地點了點頭,她那懸着的心終将落了地。
“隻安排小女當一個不入流的錄事。”江詩婉有些不可思議地盯着他。
“想要在大理寺站穩腳跟可是靠的本事,大多數進來的人可都是從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
司遙的語氣有種不容置疑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