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不要忘了,回牢房後細細過問阿呆剛才的事。”
他漸漸遠去,交代她的事卻愈發地清晰。
江詩婉拜别仵作郭叔後,望着天邊微微發亮的天空,向牢房的方向走去。
*
翌日一早,整夜無眠的司遙早早就來到父親的寝室前。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今日如果不是為了那妖星案,也不會回來的。
父親逼迫他嫁給陽安公主,因為他沒有答應,已經被父親趕出家門好久了。
“少爺,您回來怎麼沒有提前打聲招呼?”
隻見一穿着杏黃色薄紗的女子,面帶笑容地向他走來。
此女子長得實在是明豔動人,氣質幹淨又清純。
嫣然含笑的她,一雙眼彎成月牙狀,那櫻桃小口微微上揚。
她走上前來很自然地挎着司遙的胳膊。
“翠蝶,母親的病有所好轉了嗎?”
司遙邊說邊把自己的胳膊抽離了出來,回到府中他最牽挂的依舊是母親的病情。
翠蝶是跟在母親多年的貼身丫鬟,這麼多年多虧了她的精心照顧,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母親并非把她當成丫鬟。
他的母親心慈,也知曉她記挂着自己的兒子,不止一次試探他對翠蝶的感情。
“好多了,隻是依舊還是不停地念叨着司思的名字。”
他聽後忍不住歎了口氣,妹妹的消失給了母親太大的打擊,這麼多年過去,母親依舊一直挂念着她。
這麼多年過去,妹妹的失蹤并未打探到有價值的線索。
因為此事,司遙總覺得愧對母親,身為大理寺少卿的他雖然破案如神,但是妹妹的失蹤卻沒有查到一絲的線索。
“司遙哥,要不您先去瞧瞧母親吧。”
司遙搖了搖頭,“先見過父親,稍後便去。”
他面無表情地回應着,心裡卻依舊挂念着案情。
翠蝶見此也隻好點了點頭,“司遙哥,我這就把您回來的消息告知母親去。”
她依舊甜甜的笑着跑開了。
司遙見她離開了,暗自松了口氣。
母親那期盼的眼神,實在是令他無法拒絕,隻是他對翠蝶實在隻是家人的感覺。
眼前木門轉動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待他得到父親手下的允許後,他緩緩走進了進去。
“父親——”
司遙見到父親的身影,急忙低下頭去行禮。
他的父親身軀凜凜,相貌堂堂,束起的頭發根根分明,頭頂的金冠透過窗棂,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刺眼的光芒。
父親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感,那不怒自威的模樣令他從小便心生恐懼,長這麼大他就沒見他笑過。
也正是因為他父親是商國兵部尚書的特殊身份,從小優秀的他卻總是被父親的光環所影響。
坐在上座的父親依舊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父親對他是不滿意的,隻因他随了母親的性子,太過優柔寡斷,心太慈。
“怎麼,遇到難題,想到找上門來了?”
父親低沉的聲音令他甚是心驚,他緩緩地擡起頭,“父親,兒臣查到此妖星案并不簡單,像是有人故意操縱引大理寺查案。”
“何以見得?”
“兒臣昨夜發現除了那體型龐大的狼被引到了大理寺,還意外發現黑衣人的蹤迹,像是皇城司。”
他的父親司國安聽到這話,眼神裡并沒有流露出驚詫的神色。
“此案涉及到整個朝廷,皇城司與大理寺常年糾葛不斷,立場不一樣倒也正常,他們不去争搶才不正常。”
司遙聽到這話,眉頭一緊,看來這皇城司當真要與大理寺争奪這辦案的權利了。
“案子該調查還是要繼續調查,皇城司不敢大張旗鼓橫加阻攔。”
司遙點了點頭,行禮後欲離開。
“你和陽安公主的婚事也該考慮一下。”
他的父親正嚴厲色地盯着他的背影。
已經走到門口的司遙聽到父親的提醒,停頓了一下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
待他走出門外,他聽見裡面傳出父親摔茶杯的聲音。
早已經等候在外的翠蝶從院子裡的梧桐樹後面跑了出來,見到他一臉的惆怅,趕緊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司遙哥,父親的脾氣就這樣,不用理他,走,我帶你去見母親。”
說完翠蝶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
司遙被她的舉動吓了一跳,他趕緊甩開了她的手,又警惕地看了看院子,恐怕被人看到。
翠蝶回頭見他一臉冷漠的表情,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她一臉失望地盯着他:“司遙哥,以前我們不都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