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以前,現在你已經長大了,要懂得避嫌。”
司遙忍不住提高嗓音,“女孩子要懂得自重。”
翠蝶見他真的生氣了,隻好擠出一絲僵硬的笑:“知道了,司遙哥。”
司遙見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也隻好深深歎了口氣,暗自怪自己以前太過寵溺了她。
他來到了母親的床榻前,司遙的母親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竟然激動地支撐着想要坐起來。
“娘親,您不要太過激動。”
司遙急忙站了起來扶住依舊面色蒼白的她。
“娘親她,就是見了你太過高興了。”翠蝶坐在床榻前小心翼翼地喂着他娘親水。
他娘親話還未出口,便喘着咳嗽起來。
司遙見到母親依舊病恹恹的,内心甚是自責,都怪自己這麼多年過去了,妹妹依舊沒有線索。
“遙兒,你妹妹有消息了嗎?”
司遙不敢與母親對視,他含糊其辭地點了點頭,“快了。”
他與母親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他是不是又催你的婚事了?”
他的娘親一臉擔憂地盯着她,翠蝶聽到這話,瞥了一眼司遙像是想要試探了一下他内心的真實想法。
司遙默不作聲,隻是緊緊地抓住他娘親的手,“娘,這些事您不要太過操心。”
旁邊的翠蝶看以無意,實則有心地轉過身去,佯裝把手中的碗放回到了桌上。
“娘,孩兒還不想成婚,還想多陪陪你。”
他的母親露出虛弱地笑,擡起那瘦弱的手,顫抖地撫摸着他的臉龐。
*
大理寺
折騰一夜,趁着天未亮,江詩婉終于體力不支趴在了牢房的桌子前呼呼大睡起來。
大誠和阿呆也東倒西歪地蜷縮在一起,呼噜打得震天響。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他們三人,江詩婉艱難地睜開眼睛,打着哈欠向門口走去。
待門打開,隻見杜淩怒氣沖沖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們少卿呢?”
杜淩那黝黑的臉頓時氣得猶如豬肝色,唇部和下巴的胡子因為激動而顫抖着。
他把手中的大斧往地上一頓,地面頓時都在打顫。
江詩婉被他這一吓,頓時清醒了不少,她搖了搖頭。
“昨夜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本官竟然不知?司遙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杜少卿,實在是事出緊急,未來得及通知你們西院。”
她急忙解釋道。
“你就是新來的那個姑娘?”杜淩上下打量着她。
江詩婉點了點頭,“杜少卿,待他回來,定會讓他去向您賠不是。”
杜淩冷哼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江詩婉回到牢房中,見他們二人睡得正香也不便打擾。
她被杜少卿這麼一叨擾,她卻清醒了不少。
天色大亮,她也毫無困意了,去清蓮别院尋了一圈沒有見到司遙的身影。
梳洗打扮後她去用了早膳。
一直跟在司遙身後的她,一時還未适應他不在身邊。
從夥房趙叔的口中得知他回了府後,心情卻意外大好。
在園中漫步的她,卻有意無意地接近着那秘閣。
上次前來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當時這裡門窗緊閉,外人并不能靠近。
今日再次站在她的面前,卻意外發現秘閣的門竟然開着。
江詩婉瞧着四下無人,于是疾步向門口跑去。
她伸着腦袋小心翼翼地向裡面張望着,卻見兩個丫鬟正在全神貫注地打掃着。
“小女是奉命前來此處查看卷宗的。”
江詩婉大聲咳嗽着。
其中的一個丫鬟回過頭來,見到她微微一笑,“可。”
江詩婉又警惕地四處張望了一眼,然後急忙閃了進來。
她見自己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二人的注意,便放松下來。
江詩婉環顧着四周架子上的分類卷宗标志,依着時間尋找着當年的卷宗。
隻是很可惜,她的眼神來回尋找着兩遍都沒有發現與當年水患有關的卷宗。
她皺了皺眉沉思着。
“姑娘,您先忙,我們先退下了,待會兒您走之前鎖上好。”
這兩個奴婢打掃完畢退下之前囑托道。
江詩婉喜形于色,拼命地點了點頭,暗暗慶幸自己的小确幸。
待她們退下,江詩婉急忙回過身來一一查找着自己所需要的卷宗。
這裡沒有會在哪裡呢?
她扒拉着架子上的卷宗,“不在這裡,會在哪裡呢?”
江詩婉的目光突然被秘閣中間的櫃子所吸引,這個木質雕花櫃看起來普通,但是上面的大鎖卻标志着這裡存
放的并不是尋常之物。
她走上前去,摸着上面的鎖,歎了口氣。
江詩婉一臉失望地轉過身,卻意外撞到一堵人牆。
待她睜開眼睛,卻發現撞到的是一堵結實的胸膛。
她擡眼卻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眸,那琥珀色的瞳孔宛若上好的琉璃,澄澈又明亮。
他的眼眸藏着讓人難以窺探的情愫,江詩婉望之,如墜千年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