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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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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秦獨剛到豫南就寄回了一封信,除了事無巨細地說了軍務軍情,還在信件末尾加上了一句話。

[其餘都好,就是過分思念。]

段懷容雖平日裡覺着這樣的話酸倒牙,但真相隔甚遠之時,還真是吃這一套。

他提筆回信,以公事公辦的語氣回複了京城一應事務後,在信件末尾寫了四個字[我亦如此]

都不必細想,就已經能知曉秦獨看到這四個字時笑容難抑的模樣。

全文寫罷,段懷容捏起手旁晶瑩剔透的小玉章,在信件空白處認真落下了一枚章印。

是之前秦獨送他的那枚。

拿起後,朱紅的[晟]字很是入眼。

近些日子,他日日能見到秦獨的私章,也不由得動了心思。往後信件往來,他也該有獨一無二的标識才是。

于是這幾日細細擇選,擇了個[晟]字。

段懷容在紙上附言道。

[你送我的小章我刻了此字,往後這便是我私印。此字并非加冠表字,我之作為天人可見,無需一二字來表。]

表字取來表人品德,從來都是盡善盡美。他不需要那些好意頭,也覺着更無哪個字能概括他秉性。

他最後寫下:[晟,明也。願我有明心,天有明日。]

這封信照舊寫得簡約,但足夠收到之人卒讀甚久。

段懷容任了戶部右侍郎,便毫無顧忌地翻閱其魏朝今年的收入開支。這一看才知曉,銀兩支出實屬駭人。

用在繁虛樓上的銀子高達八百萬兩,連皇帝修一座華麗的行宮也不過兩三百萬兩,這個數目足夠将京南修起數座高樓大廈。

可見支出用于繁虛樓的銀子,也有盡半數不知進了誰的口袋。

自從統攬戶部的事情之後,段懷容鮮少對治之末節的事情詳細過問。

冀州赈災糧後續的事情,便讓倉部司去做。各地稅收款項,都是核算好了才送到他手裡。但哪一樣,都糊弄不了他,因為他在此之前都親自做過。

近一個月的時間,饷司、戶籍司以及度支部一應要做的事,他已經比戶部尚書還要清楚,險些将戶部尚書架空。

許是和秦獨時常奔走于戰場的原因,段懷容身上也多了些殺伐的氣息,掃視時有令人生畏的威嚴神色。

人人都道這個不言不語的段先生,是冷面文将軍,不拿刀劍但手段駭人。

一月下旬,他正在戶部官署中批閱倉部司送上來的書文,喬謹忽地匆忙進入,面色很是急切。

“段先生不好了,京南和嶺州起疫病了。”他先将重點道出。

段懷容霎時一身寒意,眸子凝光擡頭:“何時的事,規模怎樣?”

喬謹說得憂心:“說是前些日子修建繁虛樓的勞役裡便有渾身生瘡、高熱不下之人,近日陸續死了好幾個。”

“太醫署今日去查了,是天花。”他唇齒緊張得幹澀:“剛才嶺州來消息,說已有百餘戶染上。”

疫病,是要死無數人的大災。

段懷容神色凝重,盤算着該如何應對。

雖有心,但一應調動決策之權仍再小皇帝與呂伯晦手中。他從未有過那一刻,如現在一樣倍感掣肘。

疫病起得太急了,朝中又疏于監管,幾乎一夜之間便襲來,受牽累的住戶恐怕不止報來的那些。

但朝中依然沒有作為。

次日早朝過後,段懷容去見了小皇帝與呂伯晦。還未進殿,便聽得殿中吵吵嚷嚷的聲音。

依稀可以分辨是谏官在為疫病争論。

“陛下!此刻應立即封鎖京南,不然疫病傳入城中,後果不堪設想!”

“不可再猶豫了!”

段懷容踏着争論聲進殿,衆人即刻止住了聲音紛紛轉頭。

他目色冷淡,一步一步穩健行至龍案前,毫不避諱地與小皇帝對視。

“段…段愛卿何事?”小皇帝感受到肅殺的寒意,不敢直面。

段懷容不問候也不施禮,似在居高臨下地審視:“京南嶺州疫病四起,為何還無對策?”

此刻,仿佛是他在詢問無能的大臣。

呂伯晦目色陰森,狠辣地凝視着:“段先生有何高見?”

段懷容不喜回答這樣語氣不善的問題,他回之極寒的目光:“我有高見,太傅來做嗎?”

一旁谏官瑟瑟不敢言語。

呂伯晦受到挑釁,察覺顯露的鋒芒。他一時探不到段懷容的底,觀察着未開口。

“若是朝中無人能做,那便由下官來做。”段懷容更近一步,揚眉垂眸時,對面的九龍圖襯得他威儀難觸。

這句話,說出了這個龍位如果小皇帝不坐,那便由他來坐的氣勢。

小皇帝下意識抓緊了桌角,求助地看向呂伯晦。

“大膽!”呂伯晦低聲警告一句。

這句怒斥,不過換來段懷容勾了勾唇角,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似的。

這隐隐一笑,令人生寒。

他聲音徐徐,如快刀緩緩出鞘:“古籍有記,北梁建元十六年,大疫不治,國因疫亡。”

“楚朝安惠六年,河東疫病四散,半年後國亂,改朝換代。”

“藩金興曆九年,京師疫病,禍及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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