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池甯蹙眉,“那我應該不是嗎?”
原來沒有所謂的老男人丈夫。
更沒有所謂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岸舟來不及沉默,也來不及喜悅。他三步并作兩步,眨眼間走到許池甯跟前。
“謝謝你。”他連語言系統都近乎紊亂,“我以為我遲到了。”
許池甯撇嘴往後退了半步:“你在說些什麼啊。”
“總之謝謝你。”我以為我沒機會了。
叮咚——
又是一陣門鈴。
“咦,誰啊。”許池甯不明所以,小心繞過不太平靜的岸舟去開門,喃喃自語,“宋鶴不是說她不來嗎?”
打開門,身着藍色工服的小哥擡着一架小鋼琴:“請問是許池甯女士的家嗎?”
“啊是我。”許池甯看了眼不敢直視自己的岸舟,又回正身體,“這是……”
“這是A先生送給您孩子的鋼琴,這邊麻煩您簽收下。”
電光火石間,捏着收貨卡的許池甯就悟了。
她忍住笑,一直等到送貨小哥離開才将四處嗅的富貴抱起來。
“岸舟老師,這該不會也是你獎勵童年自己的吧?”
岸舟隻望天不說話。
尴尬得想找條縫兒鑽進去。
“許富貴呀,你看,這些都是岸舟哥哥送你的禮物。”許池甯眉眼彎彎,分明是在揶揄岸舟,“喜歡嗎?”
而後她又夾起嗓子替富貴做了回答:“一點都不喜歡呢哥哥,貓更喜歡罐罐零食呢。”
岸舟耳垂滾燙,回避許池甯赤/裸的視線,别過頭:“我現在就下單。”
“喂挑嘴不吃貓糧了以後你負責給它買罐頭。”許池甯平時跟宋鶴說順嘴了,下意識說出口,“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岸舟走過來,試圖去摸小貓,“我願意負責。”
他的語氣仿佛不像是要對小貓負責,倒像是對自己。
現在輪到許池甯不自然了,她輕咳兩聲:“所以你這些東西怎麼辦,總不能丢我這兒吧。以後我要是搬家很麻煩的。”
她把富貴丢沙發上,自顧自在它身旁坐下。
看見她的動作,岸舟也跟着挪到她旁邊,可惜中間還隔着隻貓貓頭:“也可以不搬家。”
或許是被當夾心有點不帶勁,富貴喵了聲便跑了,岸舟又悄悄挪了幾分。
靠她更近。
許池甯挑眉:“看來這房子真是你的。”
既已被拆穿,岸舟便不再藏着掖着:“嗯,當時聽說你忙着搬家,想着幫你減負。”
“這樣你才能專心上班。”
“資本家啊你。”許池甯嗔怒。
岸舟笑着,多日來的憂心忡忡平安落地:“我聽宋鶴說你之前生病了,接下來要不就别出差了,好好休息。”
“那不行。”許池甯對事業有自己的追求,“我要好好工作早日買房子,再也不想讓富貴跟着我四處奔波了。”
她忽然想到什麼:“所以你之前該不會以為我結婚生娃了吧?”
“嗯。”
許池甯半眯着眼,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轉:“那你當時還跟我說那些話……你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岸舟回以疑問的表情。
“就……喜歡别人的老婆。”許池甯戰術性仰頭,“我可聽過這種八卦的。”
岸舟擡手,想要敲她個地瓜,到了頭頂又改成撫摸:“是因為你。”
他輕撫着許池甯柔軟的發絲,就像她剛剛摸小貓那樣:“隻是因為是你,和身份無關。”
岸舟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藏着缱绻,藏着不舍,盯得許池甯臉火燒般的發燙。
她躲開岸舟的手,嘟囔着:“我又不是富貴,别這樣摸我……”
手裡空落落的,岸舟收回手。
他太了解許池甯了,心知她這不好意思,便不再勉強。
繼而說:“不過你那句話裡,有個詞說對了。”
“什麼?”許池甯果然被吸引過來,眼睛濕漉漉的。
“喜歡。”岸舟微微低頭,宛如想要和她交換呼吸,“我确實是喜歡你的。”
“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你……”
“诶打住!”許池甯在唇邊比劃了下拉鍊的動作,“說這種話的都不是啥好人,真找我不知道打電話啊。”
“你把我拉黑了……宋鶴也把我拉黑了……我沒有任何渠道能找到你的消息……”
他這委屈勁不像裝的。
許池甯心虛側目,她之前生病的時候确實把所有聯系方式全換了。
确實也怪不到岸舟身上。
“所以……”岸舟湊上來,“我可以追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