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舟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自己躺了進去。
剛想将人翻過來,卻隻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岸舟你是不是不行啊。
岸舟蓦地想起方才許池甯說的這句話,又看着現在睡得正香的她,氣笑了。
不是他不行,是許池甯不給機會。
白準備了。
許池甯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跟烤面包似的被掉了個面,滾燙的熱源吸引着她本能靠過去貼上。
手臂砰的落在“熱源”的胸口上,腿也毫不猶豫地搭過去。
咦,富貴怎麼突然變這麼大了?
管他的,睡覺先。
許池甯安穩睡了過去。
岸舟被禁锢着動彈不得,馨香混着酒氣在鼻尖萦繞,無論如何都揮散不去。
但還能怎麼辦。
他隻能挪動唯一還能動彈的脖子,湊過去在許池甯的額頭上落下個吻。
“晚安。”他說。
-
冬日的天總是亮得又遲又緩。
許池甯被燙得睡不着,朦胧中想要把“富貴”推開,掌心卻在碰到人類五官時頓住。
借着夜燈微弱的光,她這才看清旁邊的生物。
不是貓,是人。
這個人叫岸舟。
推搡中,岸舟那點兒可憐的睡意跑了個精光。他睜開眼,沒有說話,隻直勾勾盯着許池甯。
許池甯眨眨眼,确認這不是幻覺。又仔仔細細回憶了下昨晚——或者說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頓時覺得自己的臉此時應該比岸舟的肌膚還要燙。
“醒了?”岸舟強行把人按進懷裡,用下巴低着她的頭,“繼續?”
他嗓音帶着剛醒的嘶啞,好聽到爆炸。
許池甯不敢擡頭:“繼什麼續,不是都還沒開始嗎?”
“許池甯。”岸舟忽然叫她,“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許池甯不敢說話。
“你問我是不是不行。”他失笑,“但等我準備告訴你答案的時候,你卻睡着了。”
“看見那邊的白酒瓶了嗎?我喝的。”
許池甯聞言望去,果真找到還剩下小半瓶液體的玻璃瓶。
她自覺理虧,小聲道:“還得靠酒,那你是不行嘛……”
岸舟沒解釋為什麼要喝酒,也不打算解釋,隻是繼續說:“我不介意告訴你正确答案。”
“什麼、答案……”許池甯磕磕巴巴的差點咬到舌頭。
岸舟看了眼表:“現在是淩晨四點,你上午有什麼安排?”
“發、發年終獎?”
岸舟付之一笑:“你的年終獎我給你雙倍。”
他說着翻身下了床,在許池甯的注視下将暖氣溫度調高,又再度回到她身旁:“現在酒醒了嗎?”
許池甯假笑着:“一般般吧,其實我也可以沒醒……”
“晚了。”
岸舟微微歎息,擡手将人攏過來,捧着她的臉湊近。
隻是最簡單的觸碰,柔軟的唇瓣輕碾着,心髒空缺的部分在此刻被填滿。
就連窗外的大雪,在此時都變成了絢爛的煙花,好似要叫人狠狠記住這一刻,再也不被遺忘。
許池甯嗚咽着想要掙脫,雙臂卻被牢牢束縛住。她略帶不滿地咬了下他的唇,這剛好給了對方可乘之機,把她的所有情緒一并吞下。
不知過了多久,許池甯都覺得有些大腦缺氧了,岸舟才食髓知味松開她。
“冷嗎?”他問。
“冷個屁!”許池甯忍不住爆粗,“這你現在該問的嗎?”
岸舟換了個說法:“那我冷。”
他一手撈起被子裹住兩人,一手将她的指尖送至自己唇邊:“可以嗎?阿甯。”
就算現在說不可以也來不及了吧?
許池甯算是知道什麼叫“君王不早朝”了,她偏過頭,岸舟則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可以可以,煩死……”她剩餘的話被悉數吞進。
岸舟跪坐在她身上,虔誠地親吻她,照顧她的每一處感受。
“謝謝你。”他俯下身,将她完完整整嵌進懷中,一寸都不願意遺漏,“謝謝你還要我。”
“我愛你,許池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