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庭作為家中排行老二的弟弟,從小便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聲,都說愛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句話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緻。而晏宣鈴作為他的妻子,雖說性格上是強勢了些,卻還是管不住他那愛賭博的性子。
“兄長,給你們帶了些新鮮的魚和蔬菜,想着你們肯定回來得匆忙什麼都沒準備,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就一起吃個飯去去獄中的晦氣!”晏宣鈴為人處事一直很好,說話直,但性子不壞。
蘇遠山與馮鸢趕緊接過她手中的菜,笑着說:“多謝弟妹了!還是弟妹想得周到!”
“來,先坐,院子還未打掃得徹底,将就坐坐!”
蘇卿如聽到外面的聲響,也趕緊走了出來,“二叔!二嬸!”
晏宣鈴趕緊招招手,“卿如有些日子沒見了,出落得更加漂亮了!”
蘇卿如走近害羞一笑,“二嬸又打趣我!”
馮鸢也跟着笑了笑,看向了四周,“怎麼今日端之沒來啊?莫不是還在為上次穗歲的那件事生氣?”
晏宣鈴揮揮手,“不成,他哪能因為這點小事生氣!這幾日正忙着看書呢。”
馮鸢客氣一笑,歎氣道:“上次那事确實是穗歲不對,哪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将人給打了,倒是你家端之明事理!”
“可别因為這點小事将穗歲責罵。”晏宣鈴理了理耳邊的頭發,“穗歲都是要嫁人的姑娘了,還是陛下賜的婚,嫁進林家當真是好福氣!”
馮鸢勉強點頭,“誰知道林家是龍潭還是虎穴呢,半斤八倆吧。”
晏宣鈴目光又轉向了蘇卿如,問道:“卿如可有意中人呐?”
“還沒呢二嬸!”蘇卿如聲音加大了些,旁人聽上去就像是姑娘家害羞一般。
幾人又聊了些家常,蘇庭支支吾吾地想開口,卻又遲遲不敢說,晏宣鈴瞪了他一眼,看向了蘇遠山與馮鸢,“兄長,嫂子,其實我們今日前來不光是為了慶祝你們回府,我們還有一事相求......”
馮鸢見她這麼一說,臉上的笑容凝住,偏頭看向了蘇遠山,蘇遠山皺了皺眉,“何事?”
蘇庭見此事也說開了,便自己說了起來,“我前些日子在賭坊欠下不少銀子,起初隻是幾十兩,我總想着可有回本,結果那幫人合夥來騙我,我就越輸越多......”
蘇遠山面色沉重,“欠了多少?”
“兩千兩......黃金......”蘇庭猶猶豫豫地說。
馮鸢一驚,“兩千兩黃金!你把你兄長拿去賣了我們都沒有這麼多錢呐!”
蘇庭埋下頭來,“我知道,所以那幫人還有另一個要求......”
蘇遠山看都不想看他,“什麼要求?”
“把蘇家宅子抵押給他。”
蘇遠山猛地拍桌,“蘇府是百年老宅,怎麼能輕易拱手讓人,況且老母親還在宅中住着呢!”
蘇庭趕緊安撫道:“不是老宅!是你的這個宅子......”
蘇遠山更是兩眼一黑,指着四周:“這個宅子?”
蘇庭難為情地點點頭,“抵押出去的話,正好穗歲也出嫁了,你們一家三口住進老宅來正正好,還能在母親身邊盡孝......”
蘇遠山氣得一耳光差點就扇到在蘇庭的臉上,“你這主意倒是打得挺好啊!”
蘇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兄長,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不然肯定不會來麻煩你們的!”
“母親知道此事嗎?”蘇遠山問道。
蘇庭搖搖頭,“不知,我還不敢告訴她......”
馮鸢也氣得不可開交,“能把那賭坊告到官府去嗎?本就是見不得光的生意,何不把它告到明面上來?”
蘇遠山點點頭,“夫人同我想到一處了,不如先查查這賭坊的老闆是誰,再來想想應對之策,而且經過蘇家這個案子水落石出,朝中肯定有不少大臣對此不滿,恐怕你是進了别人的圈套。”
“圈套?有人想借我的手來打壓你?”蘇庭頓了頓,“可我當時并未想這麼多......”
晏宣鈴瞪了他一眼,“就你那腦袋能想到個啥!”轉頭,她又換了面色,“兄長,那如今怎麼辦?”
蘇遠山想了想,“你們想把賭坊那邊安撫着,等歲歲大婚之後,我們再假意抵押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晏宣鈴點點頭,“行,都聽兄長的安排!”
蘇遠山看着冒着煙火氣的廚房,“來都來了,還是把飯吃了再走吧。”
晏宣鈴有些不好意思,“是,多謝兄長!”
蘇遠山搖搖頭,拍了拍蘇庭的肩,“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此事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蘇庭感激地看着他,還想再說幾句煽情的話,晏宣鈴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說了,你說了也無益,趕緊去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