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誠稍稍詢問,“想家了?”他沒有提起信德的奶奶,怕引起他的傷心。
信德輕輕拉住對方的手,“好久沒回去了。”他倒是沒提起他的夢,嚴誠不信這些。
“先生一起去吧,”信德繼續說道,又提上一嘴,“嚴恃也去玩玩。”他心裡惦記着嚴恃曾帶他去玩的事情,想着回了他的地盤,也能讓嚴恃感受一下他的樂趣。
嚴誠沉吟片刻後,開口說,“我讓人先去清理一下,那邊許久沒住人,若是不打掃,應該住不了人。”
信德半認真半打趣地說道,“先生可别私自改動些什麼,那是我的地方,我還想回去找些小時候的回憶。”他幫嚴誠系緊有些松開的領帶。
嚴誠松開眉目,“當然不會,夫人做主。”他一本正經地說着調笑話。
信德不理會他,而是轉頭朝嚴恃邀請,“嚴恃一起來,怎麼也不能單獨把你落下。”
嚴恃心下清楚,他的父親可不管他,沒有他說不定更開心,惦記他的隻有信德,當下應了,他自然不能讓他的父親得逞。
可他應聲時,嚴誠沒有表露出不滿的意思,信德倒是面上欣喜,嚴恃意味不明地看着信德,随後轉身第一個走開。
——
他們出發的日子是個陰天,原本嚴誠想晚點走,但信德少有地執拗起來,“接下來幾天都會下雨,走嘛,先生就依了我吧。”
說到最後他放軟了嗓子,或許是不舒服,他的嗓音還有些沙啞。
他們隻好啟程。
途中信德不太爽朗的樣子,總倚在嚴誠的身上,他自己渾身沒什麼勁,犯着懶撥着嚴誠手上的表帶。
嚴恃坐在副駕,察覺後有幾次想開口,頻頻回頭卻總被岔開話題,他再不明白也該知道他們不想細談。
到的時候已是傍晚,陰雨綿綿,瞧不清路況。
“你可以去附近逛逛,熟悉一下。”嚴誠支開嚴恃,他好像是有些話要單獨跟信德說,信德懶懶地哼聲,認同他的話。
嚴恃解開安全帶,踩着枝葉下了車,司機也早早就被叫走,車裡的人這時才依偎得更貼近。
“都怪你,明明今天就要出發,昨晚還做得這麼晚。”信德推開嚴誠,惱怒地斜視嚴誠。
嚴誠盯着他起伏的胸膛,“讓嚴恃坐另一輛車不就行了?”他的唇舌宛如一條攀爬的蛇黏在信德的脖頸間,不僅如此,他還要黏得更深,直抵信德的心窩。
被上的從來都不是信德,但嚴誠的方式從來都不止一種,他有許多的方法能讓信德在上求饒。如此刻,信德連連後退,抵在車窗上再不能退縮。
他裝腔作勢,手上還試圖攔住對方,“那他總會起疑,我可不想被人察覺這種事。”
被嚴誠輕巧化解,他攬住信德,喟歎道,“什麼事?床笫間的事哪能叫事。”
車窗内的霧氣漸起,掩住隐蔽的私事。
然而,車窗外的一處視覺盲區,嚴恃始終站在那裡看着,他望着那霧氣從一點點蔓延至全部,直至什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