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德今日着一裳嵌珠荷花領襯衫,他一走動起來,就由牡丹化成荷花,旋成荷葉尖尖鑽到起了漣漪的人心裡,嫩嫩的、無法控制地。
其實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信德每天的穿着都是精心挑選的,幾乎都不重樣,因為他喜愛的太多,所以需要雨露均沾,他還要臭美地在鏡子前左看右看好久。
他的臭美掩蓋在他的溫婉之下,倘若不熟悉,可能以為他隻是單純檢查自己的着裝得不得體,熟悉了才知曉,他不過是單純地喜歡自我欣賞,他是自得的。
“你倒是比我還像剛從大學出來的。”嚴恃勾起他的下颌,語意不詳地調笑道。
他的手拂過信德打理過的頭發,信德擡起手摸摸,還要将頭發劃拉出原先的蓬松感,他隻專心注意自己的發型有沒有淩亂,順帶抽出空回答道,“在大學裡上學好玩嗎?”
嚴恃這才記起信德沒有在學校長時間待過,他提道,“我的大學正好就在這座城市裡,你要去看看嗎?”
“好啊。”信德放下手,搭在嚴恃的手臂上,輕輕晃悠起來,無意或有意地撒起嬌,且不忘詢問對方自己穿得合不合适,“嚴恃,我可以穿成這樣進去嗎?”
他在嚴恃面前轉了個圈,事實上他并不覺得會不合适,他隻是想嚴恃多誇一誇他,他是真心地喜歡别人的誇贊。
“當然,學校總不會因為你太漂亮就把你攔下。”嚴恃順了他的意,誠心誇道。
信德端詳起一旁反光的側影,他發現他的側臉輪廓明顯,顯得更豔,有些不像他的氣質,今天穿的衣服剛好中和了這種豔氣——他總能找到合适的鏡子。
——
說了去,在打聽清楚今天大學是讓進之後,他們當即起了身,隻找了管家告知嚴誠一聲。
信德透過車窗,看着逐漸顯現在眼前的大學模樣,眼巴巴地期盼下車去就近觀察一番。
或許是大學的環境本來就洋溢青春氣息,信德融入其中全然不會違和。
他拉着嚴恃的手走在小道上,路過三三兩兩的大學生,溫柔地笑向每一位望過來的人。
金葉子漱漱而下,躺在土地時又回歸為原來的翠綠,原是被陽光染成的金黃。
嚴恃從未有過的校園戀情在此時陰差陽錯地填充了,信德如校園戀人般可人,他又再次挽起嚴恃的手臂,軟軟的胸脯貼在他的右臂邊。
信德似乎毫不了解男生間的距離與習慣,也不知道在外面沒有男生會是這樣相處,他隻以為看過來的人都是友好的。
即便事實正如此,當他做起這種親昵的動作,沒有人會覺得他是違和的,因為他的神情和樣貌是那樣自然,他軟得好像趴在人身上的一隻貓。
看過來的目光不少,因為他們太好看了,嚴恃是帥,信德是美得誘惑,他的美不帶矯揉造作,并且非常有魔力且詭異地使人忘記他是個男人,不是說他像個女人,隻是他美得讓人升起了保護欲。
“在大學裡會做什麼?”信德在嚴恃的陪同中逛了許久,問起了他的疑惑。
“想做什麼都可以,完成學業、擴充人脈或是尋找興趣愛好。”嚴恃答了個很普遍的回答。
信德打量着路過的每一個人,又轉回頭打量嚴恃,他覺得嚴恃是不同的,“那你會做什麼?也是完成學業、擴充人脈跟尋找愛好嗎?”
嚴恃輕輕點了下他的鼻尖,“大學隻是一個階段,我的大學當然不止這些,事實上,我當時最主要的是找到我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