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雖然瘦，也不至于能塞進這麼小的籠子。他們用的是稍大的尺寸，看來是有備而來。

這些人究竟是誰?綁架他的目的是什麼？

可以确定的是，如此樸素的手段，不會是移苦修或者熒河的人。聽他們的口音像是本地人。可是他才在弄來待了幾天，也沒得罪什麼人。梁潤冥思苦想，還是毫無頭緒。

很快他就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因為摩托車拐上一條崎岖不平的山路，每壓過一顆石子，車子就得颠簸一番。颠得梁潤去年的年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梁潤開始想辦法自救，他努力回憶《山河之戀》上記載的各種咒術，他一一嘗試，偏偏這時候心燭的力量一片死寂，除了共情，他一招都使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摩托車終于停了下來。有人解開了梁潤腳上的繩子，推了他一把，命令道：“往前走！”

梁潤被綁了半天，腿麻得不行，被推了一把差點兒當場跪下。他穩住身形，勉強沒摔下去。

“嗚嗚。”被封住嘴巴的梁潤叫不出聲，隻能發出幾聲悶響。

“啧，怎麼這麼麻煩。”那人嫌他走得慢，不顧梁潤上半身還套着麻袋看不見，一路邊拉邊拽。

梁潤隻能趔趔趄趄地跟着走，很快他被帶到了室内，罩在頭上的袋子被猛地拿開。

刺眼的白熾燈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眼睛适應了燈光後，他看清了周圍的環境和綁架他的人。

這是一個廢舊的空房，房子很簡陋，連塊玻璃都沒有，地上零星幾個空木箱，空酒瓶還有一些褪了色的零食包裝袋。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個擺在中央的單人沙發，風吹動了吊在梁潤頭頂上的白熾燈，所有人的影子随着風微微晃動。

坐在沙發上的是一個跷二郎腿，看起來非常不好惹的寸頭青年。他揉了揉眉心，不爽道：“這麼晃眼睛怎麼審人？”

押送梁潤的幾個小弟急忙手忙腳亂地固定光源，因為沒有工具，他們隻能就地取材。用封梁潤嘴剩下的膠帶，把燈堪堪粘在了房頂上。

雖然是個糙辦法，好在不再晃眼睛了，寸頭頗為滿意，“這還差不多。”

寸頭一邊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一邊用銳利的目光審視着梁潤。

從岩西到弄來，一路走來不太平，梁潤也算見過世面，不至于被寸頭吓到。他沒有回避寸頭的目光，冷靜地與他對視。

寸頭站起來，走到梁潤身邊，不急不緩地繞了一圈，“你知道今天為什麼綁你過來嗎？”他撕開梁潤嘴上的透明膠，等待梁潤回答。

“不知道。”梁潤實話實說。

“媽的，這小子敢不承認！”架着梁潤進來的小弟一聽這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怒氣值拉滿，要沖過來和梁潤拼命。

“立哥，别沖動。”其他幾個兄弟連忙把他攔住。

“阿成是他嗎？”寸頭雙手插兜，回頭問道。

角落的矮個青年艱難地拄着雙拐杖走過來，他有一隻腳是好的，另一隻打上了白色的石膏。等他走近，梁潤發現，那人被打得鼻青臉腫，整張臉沒個人形。

阿成滿眼恐懼地看着梁潤，顫顫巍巍地指着他，“就……就是他打的我！”阿成死都不會忘記這張臉！就是這個人，因為他們三個和他吵了幾句，就差點被他打殘。小山還在醫院，阿睿失蹤，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我沒打過你，”被冤枉的梁潤着急解釋，“你們抓錯人了！”

“大哥，就是他，我不會認錯。”阿成一口咬定道。

寸頭看着梁潤，冷笑道：“抓手錯人？你怎麼不說是你的雙胞胎弟弟幹的呢？”

雙胞胎弟弟！

梁潤腦中出現一個名字——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