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雲抽出桃木劍,手腕一轉便刺向它,可下一秒它竟像爆掉的煙般瞬間消散。
沈雁雲一愣,他收回桃木劍,又看向了前方的狸村。
昨日的狸村分明四周還萦繞着貓叫聲,而現在這個卻安靜無比。
手上拽着的紅線直直深入狸村中心,收不回來,亦無法探測對面紅箋此時的狀态。
沈雁雲收回手,選擇進入狸村。
沒過多久,沈雁雲聽見了一陣鞭炮聲響。在這安靜到詭異的村子裡,莫名讓人覺得尖銳刺耳。
迎狸奴。昨日剛進入狸村時,他與紅箋便目睹了一場“迎狸奴”的喜事,而這鞭炮聲也說明了在村子的某個角落裡,正有人家迎狸奴。
沈雁雲循着聲響走過去,果然又看到了一群背對着他的一群村民。
而相比昨日村民的祝福語錄而言,這一次的話語就顯得尖銳而又難聽了。
“又是他啊?”
“對啊,又是他。”
“他一個病秧子,都已經養死了一隻狸奴了,他該不會是故意要害貓吧?”
“真可憐的狸奴啊。他媳婦也很可憐,可憐的,偏偏和狸奴共用了一個名字。”
“他大概是真的失心瘋啊,畢竟,誰家迎狸奴會偏偏穿一身紅衣呢。”
沈雁雲靠近人群時,才發現這裡的人跟方才在村門口見到的那個人一樣:人身貓臉。
隻是與方才不同的是,這些人都好像看不見他一般,隻自顧自地說着自己的話。
而人群圍着的那個人也很眼熟,他臉色蒼白,穿一身大氣豔紅的衣裳,袖邊還繡着幾朵祥雲。
奇怪的是,隻有他還是正常的人臉人身。
他的手上,則捧着一隻白色的小貓。小貓一雙潔淨的金色瞳眸一眨一眨,可愛極了。
陳僅允不理會旁人的議論聲,他自顧自說完了聘詞後,便帶着小貓進了屋。
就在陳僅允走進去的那一刻,周圍的人群也瞬間消散了,唯有陳僅允的屋子裡隐隐約約還有着人聲。
沈雁雲跟着走了進去,便看見院子裡,陳僅允舉起小貓,用它的爪子按了按自己的鼻子,嘴角也帶着一抹微笑。
“靈娘,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他如是說道。
靈娘,希借靈。為何陳僅允會給自己的小貓取一個與自己妻子名字如此相似的昵稱?
而且陳僅允迎狸奴,為何不見希借靈的身影?沈雁雲隐約從中窺探到違和的氣息。
沈雁雲在此番空間裡,除了最開頭的那人身貓臉的怪物,就似是被當作空氣人般,無人搭理。
他又擡起了手,而紅線僅是延長幾米後另一端就無故消失,無法确認紅箋的方位。
沈雁雲皺着眉又放下了手。眼下,或許留在陳僅允的身邊能夠獲得更多的線索。
現在的狸村很像是身處一個陣法之中。如果要破陣,就要先找到陣眼,并要在合适的時機和方法下破陣而出。
而在狸村内,狸村村民的怪異之處和陳僅允的特殊都可以說明,他極有可能就是陣眼。
“相公。”希借靈終于回來了。她臉色很不好,額頭上還帶着一層細汗,不過她仍是帶着笑意。
“娘子,你來了。”陳僅允眼睛一亮,連忙抱着小貓來到了希借靈身邊,“快看它,是不是很可愛?”
希借靈瞧着他懷裡的小白貓,白貓也看着她,軟糯糯地發出一聲“喵”。
“嗯,很可愛。”希借靈伸出手指點了點小貓的頭,她輕聲說道。
“多虧了娘子,我才能找到靈娘。”陳僅允又将貓兒抱緊了些,眸裡的溫柔喜愛早已溢出,“我要讓靈娘永遠陪我。”
希借靈隻笑而不答。
很快夜色将至,希借靈道:“好了,相公。讓靈娘去休息吧,你也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