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人證俱在,隻有你與桂香接觸過,你還想抵賴不成?”
皇後真是被秦玥的膽大妄為給氣到了,本來好好的一場宴會,她還想着撮合自己女兒和徐懷瑾,卻不曾想秦玥竟敢跑到宮裡來殺人,計劃全被她給破壞了。
雙方僵持不下,乘風和袁濤也終于帶人趕來了。
“諸位,随徐某走一趟吧。”徐懷瑾笑吟吟的說出令在場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話。
皇後大驚:“司寇大人,這不合适吧。”
在場這麼多人,全都是世家公子,高門貴女,徐懷瑾竟然要全部帶去廷獄司審訊!
“怎麼不合适,廷獄司是什麼地方想必娘娘也清楚,就算是皇後娘娘也去的,更何況是他們。”徐懷瑾看了一眼趙明珍,笑的滲人,“如果三公主也想去坐坐,臣給殿下備好轎攆。”
“本宮就不必去了吧。”趙明珍額頭開始滲出冷汗。
“當然,殿下不想去就不去。”
趙明珍剛想松一口氣,誰知徐懷瑾話鋒一轉,“若有用得着殿下的地方,我會派人來接您的。”
趙明珍身形一晃,險些癱倒在地。
若說整個大晉人們最害怕的人是誰,徐懷瑾敢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畢竟即便是天子也不會事事都過問,每一個殺人的案子都親自點頭。而徐懷瑾不同,他掌管刑獄,别說臨川所有的大小案子都歸他管,就算是殺人這祖宗來了興緻都會親自動手。
下至黎民百姓,上至皇子王孫,進了廷獄司,就别想毫發無損的出來。
三年前,晉王的兒子虐殺了十多條少男少女的性命,而晉王是當今聖上的皇叔,連皇帝都要給幾分薄面。出了這等醜事,皇帝也沒想要包庇,但總歸是要給個體面,留他全屍。不曾想徐懷瑾卻不答應,判了個淩遲,硬生生剮了三天,晉王世子才斷氣。
晉王找他理論,他正在後院喂魚,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難道他不該剮嗎?”
徐懷瑾已經留了他的骨骸,若是真的随性而為,怕是會将他挫骨揚灰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
皇後想起這些往事便心有餘悸,平日裡她對這個活閻王也是敬而遠之,誰曾想竟還是出了這種事。
她定了定神,語氣甚至帶了幾分哀求:“此事還是不宜鬧大的好,還望司寇大人不要如此興師動衆。”
她不是不知道在自己女兒的宮裡出了這種事,她的女兒一定脫不了幹系。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徐懷瑾執意追究起來,别看隻是一條宮女的賤命,徐懷瑾也有的是手段能讓她的珍兒摔個大跟頭。
“廷獄司查案,皇後娘娘應該知道規矩才是。”徐懷瑾淡淡出聲。
皇後指甲嵌入掌心,卻也隻能強行扯了扯唇角:“那就有勞司寇大人費心了。”
徐懷瑾拉起秦玥,又挂上了一開始謙謙君子的笑臉,對趙明珍說:“殿下,懷瑾先行告退。”
趙明珍一瞬間如墜冰窟,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諸位,請吧。”袁濤看着這一群公子小姐,臉上挂着痞笑,心想這下有意思了。
廷獄司的人進哪裡都跟進自己家一樣,即便是守衛森嚴的皇宮,隻要有徐懷瑾的手令那也是來去自如。
要不說徐懷瑾權勢滔天呢,可一點都不是誇大其詞。
等人都走後,趙明珍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心如擂鼓,不安極了。
“珍兒!”皇後急忙上前将人扶起來。
趙明珍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安撫皇後,卻發現她怎麼都笑不出來,隻是朝皇後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太擔心。
“你說你,好好的招惹秦玥做什麼?”皇後也隻能幹着急,但願徐懷瑾不會為了一個秦玥就跟她們撕破臉,畢竟不都傳着徐懷瑾和秦家是死敵嘛。
上了馬車,秦玥就被徐懷瑾逼到了一角,“他們欺負你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帶着好聞的檀香,讓秦玥有些迷糊。
“他們哪裡欺負的了我,我隻是懶得同他們一般見識罷了。”說着秦玥往一旁挪了挪,企圖離徐懷瑾遠一些。
徐懷瑾垂着眼睛看她的小動作,突然欺身上前,聲音帶着惑人的溫柔:“真沒委屈?”
“他們議論我旁的都無所謂,憑什麼說我有娘生沒娘養。”提起過世的母親,秦玥難免情緒有些激動,聲音都啞了下來。
“阿玥……”徐懷瑾将人攬進懷裡,又開始心疼了。
秦玥靠在徐懷瑾懷裡,突然有一種找到了靠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