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邬尤,還裹着大外套,竟然走在孫之寅和錢孟孟中間。他驚異這個組合,車一下就開到前頭,他回頭看,那三人都沒看外界,神情也不像有目的訴求,詭異得緊,好像就是走着。
好像也不像是挨打霸淩——已經離得好遠了,李悅才坐正。
孫家的車在校門口,學生的車都不允許進校。他走在邬尤左側,錢孟孟在右側,出電梯就這樣。錢居然不換位置,完全無視狗東西般,上車也是第一個往最裡。
轎車後頭一般孫和錢分别而坐,錢進去後,邬尤站在車門前,看着孫之寅,孫笑笑說:“剛剛不是說好了嗎。”
不會有家長,不會有别人,錢孟孟住在他孫之寅的住宅,錢平常很少回家,你等錢孟孟吃了晚餐,和人家好好說說,說不定就沒事了。不要在人家不舒服的時候提要求。
邬尤腦海過了一遍剛剛的話,确實,留在公寓就還有趙海喬,出來了還可以讓錢孟孟删掉,趙海喬已經知道他不喜歡他了,自己以後也不用說了。
——自己沒事了。邬尤縮手縮腳鑽進車廂,他一擡眼,孫之寅也進來,坐在他右手邊,他本想往裡擠,可剛挨着錢孟孟,錢孟孟居然搡了他一把。
錢孟孟眼睛閉着,極度不耐煩的樣子,生怕那軟不溜啾的東西挨着自己,推都嫌輕,還真順勢倒了。
邬尤撞到孫之寅身上,孫把他扶好,示意他扣上安全帶,邬尤猛點頭,給自己安好後,雙手放在雙腿上,車平穩前進,雙眼直視前方,冷不丁聽到孫之寅開口問:“你什麼時候找上趙海喬的?”
邬尤回頭看他,隐約知道他問的是那種事,車上還有外人,左耳朝着司機方向一動,右耳仔細聽着孫之寅,他不知道怎麼說,隻好說:“就他說的那樣。”
孫之寅冷笑,“那他反應那麼大,還以為是老顧客。”
邬尤漲紅了臉,他知道這種話什麼意思,和賣、和那種勾當、和噴香水勾引男人都是一個意思。他回頭看前方,淚打轉,可是并沒有流出來。一來李悅再也無可能知道他喜歡他,二來他也不再需說謊喜歡趙海喬,再無後顧之憂,平白生了勇氣。
他強撐着鎮定,一字一句說:“我沒有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