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飛速射向劉躍,而劉躍眼皮都不帶跳一下地随便揪了一個身旁的玩具替他擋槍。
“呃!”那玩具被子彈擊碎了胸部零件,隻差一點就損壞了中心零件。
擋完槍後,劉躍面色不改地将那玩具丢到一旁的空地上。窗外的江盈自然也聽見了槍聲,他認為劉躍必死無疑才沒有行動,可他在看清楚地上被丢在一邊的玩具是誰後,瞪大了雙眼。
“許呦!”江盈再也無法保持旁觀者的姿态,想沖入教室,卻發現教室内出現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生透比他更快一步就進了教室,卻沒能阻止白宓扣下扳機的行為。
而那教室裡的白宓,見沒有擊中劉躍,有些瘋狂地再次把槍口對準劉躍。
生透見狀提腿就擊落了白宓的手槍。白宓條件反射地捂住被襲擊的手,生透也趁機反制白宓于地上,還沖周圍玩具吼道:“都愣着幹嘛?!”
“軍事課怎麼做的都忘了嗎?!再多愣一會,下一個被擊中的就是你們了!”
生透兇狠的目光讓玩具們紛紛一愣,連忙原地脫衣服綁住還欲反擊的白宓。下批玩具也有想上去幫忙的,卻被萼多制止,朝着劉躍的方向平靜道:“隻綁白宓沒用,得把劉躍一起綁了。”
話音剛落,萼多就一個前進步向劉躍襲去。劉躍挑眉,輕輕一閃就躲過了萼多的攻擊。萼多不過是個剛誕生的下批,就算劉躍不常來瓊樓上課,萼多也别想傷害他——
“唰——”遠方襲來一個金飾,金飾邊角鋒利,足以讓劉躍受傷。劉躍不禁後撤一步,躲開金飾的襲擊,卻因此落入了萼多的攻擊範圍之内,被萼多壓制了在地上。
劉躍還欲反擊,但隻要他多動一下,就多一件金飾襲向他。每一件都意外地避開萼多,精準地控制劉躍的行動,以至于他無力再擺脫萼多的控制。
“快來幫忙!”萼多見劉躍動彈不得,立刻朝下批使了個眼色,但劉躍就在這時掙紮得更為厲害,讓萼多無法說出接下來的部署。
沒過多久,陶玖發現了萼多的窘境,率先站出來指揮下批把外衣脫下做繩子。但很少有人聽他的,直到怯懦的阿彩率先脫衣,還有周遊萬巧的積極響應後,下批玩具才開始相互配合,迅速地把劉躍綁起。
待白宓與劉躍都被制服住,教室才徹底安全。生透在确定綁着白宓的繩子萬無一失,随便點了兩個玩具看住白宓後,才與聚集在劉躍身邊的玩具彙合。
“都讓讓,都讓讓啊。不想受傷的都乖乖站在兩邊離遠點!”生透扒拉開密集的玩具群,一個個安排玩具的站位,隻留下了大概不會反水的玩具在劉躍面前。
劉躍遺憾地瞥了眼某個站在兩邊的玩具,他好不容易讓那個玩具願意幫他解開繩子,現在卻因為生透的行為全都功虧一篑。
他認命地坐在地上,低頭靜看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華麗衣衫亂做一團,還染上灰塵,嘲諷似的輕笑一聲,擡頭望向生透,在其淺灰色的眼瞳上停留了一瞬,突然又有了興緻:“殘次品?”
“我勸你最好收回這個詞。”生透禮貌地抽出腿上的金鍊,随手一甩就讓劉躍身旁的地闆上又多了一條痕迹,“不然我可不确定會做出什麼過激舉動。”
“呵,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嗎?”劉躍瞟了一眼那痕迹,面上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心裡卻是不敢再造次,“那你叫什麼名字?你這瞳色,怕是連擁有姓名的權力——”
“你覺得你個失敗者有權力問我問題嗎?”生透好笑地看着劉躍,質問道,“你今天來瓊樓是想做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傷害他?”生透的視線轉向被他轉移到一邊,臉色慘白大汗淋漓的許呦,還有在一旁急得焦頭爛額的江盈,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自生締回來後,他雖經常因與能生締在一起高興,腦内卻時常回憶起那段他想刻意忘記但不能忘記的記憶——今天發生的一切,玩具的再次受傷,再次提醒着生透,他現在獲得的一切幸福,都是用常安巷據點的人命換來的。
生透難堪地将視線重新對準劉躍,看着劉躍那依舊無所謂的神情,疑惑道:“你不覺得難過嗎?他都這樣了。”
“難過?”劉躍看了眼一旁的許呦,沒什麼感覺,掃了眼就過了,倒是對江盈多看了兩眼,無所謂的神情終于有了絲波動,“當然難過啊——你說是不是?江盈。”
他瞥了眼前邊地上仍然鑲嵌在地闆上的金飾,沖一旁的江盈諷刺道:“沒想到那個一心一意保護上批的江盈,竟然會對同是上批的玩具動手呢。”
“真是讓我難過呢。”
他說話聲音比之前大了不少,似是特意想讓江盈聽到,隻是江盈連個眼神都沒有賞他,忙碌地擺弄收集好的零件,想方設法為許呦拼上。
“我要問的,不是這個。”生透難以理解劉躍毫不在意的舉動,更别提他還發現劉躍變動的神情中,滿是對江盈的嘲笑,絲毫沒有難過,“是、是……”
生透想說出那種情緒,話到嘴邊又無法說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真的難說,還是别的什麼東西在作祟,視線隻得在劉躍與許呦中來回轉。
“那你指的是哪個啊?”劉躍等了許久也沒等來生透的解釋,也懶得再等下去,開始自己觀察,見生透的視線瘋狂瞥向許呦,才後知後覺,“哦,原來你指的是這個呢——”
“真不愧是……感情泛濫的家夥啊。”劉躍有意無意地朝生透的淺灰色眸子多瞅了幾眼,麻木道,“不過是擊毀而已。能有什麼感情呢……”
“多看看……不就沒有感覺了嗎?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不愧是被瓊樓保護得很好的下批玩具……真是,沒見過一點世面……”
“跟他這種玩具有什麼好說的,生透。”萼多最不滿劉躍的就是其這股态度,“他要是真有什麼感覺,就不會在下批誕生當天做出那種事。”
“什麼事?”生透扭頭看向萼多,不解道。下批比後來的他早醒兩天,那兩天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萼多沒有解釋,而是看向劉躍等着其回答,可劉躍卻笑着看向生透,悠然道:“原來你就是生透啊?”
“你認識我?”生透心中又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啊,不小心說漏嘴了。”劉躍佯裝驚訝,卻笑得更燦爛了,掃過周圍離得他遠遠的上批玩具,“那就說得再多一點好了。”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更知道你與江盈還有一個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