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躍特意又提高了音量,以至于在場的所有玩具都能聽見。下批對于這個賭局都沒有驚訝的神色,唯獨上批一臉茫然,竊竊私語:
“什麼賭局?你們有人知道嗎?”
“不知道啊?從來沒聽江盈提起過。”
“會不會是劉躍故意放出來拉攏人心的煙霧彈?就為了讓我們替他解綁?江盈對我們那麼好,怎麼可能有所隐瞞?”
“不過看下批的态度……還有劉躍的語氣,萬一賭局真的存在怎麼辦?那會是什麼樣的賭局啊?”
“如果是真的……能被劉躍提起的賭局怕是和利益有關……江盈!你究竟做出了什麼賭局!”
在一邊搗鼓零件的江盈,一瞬間就被上批圍住質問。他起身,望着這些玩具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江盈?你有什麼不能說的?”玩具見他不說,更加覺得有鬼。
“難道賭局是真的?”
“天啊……這态度必然是有賭局了。隻是什麼樣的賭局才會讓他一個字都不說……”
“江盈!你究竟拿什麼做賭注了?給大家一個底啊!心虛什麼啊!”
面對玩具進一步的追問,江盈還是選擇了沉默。他當然不敢說出賭局,他愧上批對他的期望,沒能守護住原本就屬于上批的利益。
讓出名額,哪怕能換來部分額外獎勵,卻也足夠令上批憤怒了。
“哎,你們别逼他了。”劉躍出聲拉回玩具視線,“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說的,畢竟他是江盈嘛……大家都清楚他的性格不是嗎?”
“那就換我來替他說呗——江盈啊,為了和生透打一場架,私自用原本屬于上批的宮宴名額做賭注。”
“如果輸了,去宮宴的全部名額就歸下批玩具——哎,你們也别怪江盈,他也不想的,不過也是一時沖動,你看他現在的表情,不也在悔過了嗎?”
“大家都别怪江盈了啊?要團結,團結,知道了嗎?”
“怎麼可能!”上批玩具聽見劉躍的解釋,更加無法控制情緒,直接襲上了江盈,拉着江盈辱罵他,甚至有些還踩到了在地上本就奄奄一息的許呦。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生透複雜地望着這一切,心裡明白這大約就是萬巧與萼多昨晚說的局。剛剛萼多叫他的名字,就是在給劉躍提示,所以他不管問萼多什麼,萼多都不會回答。
這種被支配的感覺,讓生透很不好受。他皺着眉,眼看着許呦又要被踩到,二話不說地上前扯開瘋狂的上批玩具:“都冷靜點!要拉扯去别地拉扯!!地上還有玩具受着傷呢!!!”
玩具見生透來了,稍微冷靜了些,卻不像之前那樣和氣,反而怪言怪語:“對啊,還有許呦呢!他和江盈關系那麼好,一定早就知道了賭局——剛剛授課人怎麼沒把他打死呢?他不過也是個背叛上批利益的小人!”
“還有你,生透。你故意在軍事課挑唆我們做出那麼任性的舉動,怕也是為了赢賭局吧?現在還來裝什麼好人呢?!”
說罷,玩具們齊心協力把生透圍起來推搡。生透自然沒有讓他們得逞,扯下腿邊長鍊,用力一掀就掀開了一大批玩具,讓他們倒在了地上。一時間不敢有玩具再上前推搡。
“哎,這就怕了嗎?”不遠處的劉躍見上批的慫樣,覺得好生無聊,“你們那麼多人呢,怎麼可能敵不過一個人的生透呢?奪走他的武器,不就行了?況且,這個賭局,也不是沒有取消的方式——”
“隻要,賭局中的一位玩具不在了,不就好了?江盈……雖然他做錯了事,可是他到底是上批玩具。但生透不一樣,他不僅僅是下批,更是殘次品……”
劉躍還未說完,那邊的上批玩具又重整旗鼓,迅速包圓了生透,趁亂拿走了生透的長鍊,淹沒了生透的身影。而與生透同屬下批的玩具,卻仍沒有作為。
隻有陶玖擔心地望向人群,試圖尋找生透的身影:“生透怎麼這麼笨啊,他會不會出事啊……”
“你要是真擔心,就自己上去看呗。”萼多無所謂道,随後尋找着阿彩的身影,看到阿彩沒事後,對着猶猶豫豫的陶玖,冷嘲熱諷,“之前你不是都敢和朱德對着幹?還那麼猶豫幹嘛?”
陶玖被怼,卻沒生氣,思量着萼多的話确實有些道理,想也不想也沖進了人群。說來也怪,平常他都會按萬巧的心意辦事,但這次出乎意料地沒想到萬巧。
萼多見陶玖真的敢上,有些意外地看了一旁仍然帶着笑意的萬巧。萬巧被他盯得久了,好脾氣地詢問:“怎麼了?萼多。”
“那個人什麼時候來?”萼多看向人群,見剛剛還能看得見身影的陶玖也在一瞬間被淹沒,猶豫道,“這樣……事情會不會鬧得太大了?或許我剛剛該攔着生透和陶玖……”
“你急什麼?隻要阿彩沒事不就行了嗎?你剛剛要是攔了,劉躍隻怕要逮着阿彩開刀,到時候被圍的就是你。你是沒事,可是阿彩必然逃不了。”
萬巧悠閑地拖出椅子坐下,雙手靠在椅背,靜靜看着原本踢落在門口的槍支被撿起,漫不經心道:“再說,人……這不是來了嗎?”
“能有什麼事呢——”
“嘭!”
槍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