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搞不清楚它來曆,隻怕還不等把它們送走,就又有新的亂子了。
那可是能一定實現心願的圓片,以及能力暫且不算明晰卻也能幫忙的鴿子啊。旁人怎麼會不做多想呢?
“這鴿子……天姐姐,你在高樓裡,常見這個鴿子嗎?”生透蹲下身,将呆鴿子送到精神了許多的陸天面前,詢問道,“照宮觞的感覺來看,他或許知道鳥的事,卻絕對不知圓片的事情。而那三王子,雖說對圓片有反應,卻并沒有注意過這隻鴿子,對鴿子的态度也不過看了眼就過去了……兩人态度差别如此大,它們的聯系是什麼,這鴿子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其實也不算清楚……隻是……”陸天勉強擡起手去摸呆鴿子,見呆鴿子沒有躲開後,頗有些驚訝道,“這鴿子,也太乖了。和我先前在窗外見的,還真有些不一樣。”
生透有些疑惑,看着陸天那越撸呆鴿子越精神的面容,将呆鴿子完全放在了陸天手上。
呆鴿子換了地方,一時間有些急地去看生透,見生透還在後才稍微安分點,乖乖被陸天撸。
這時,心情總算好些的陸天,才溫溫柔柔解釋道:“高樓外邊常有飛鳥……但那些飛鳥我見過,不過是尋常飛鳥而已,并無特别……直到昨天夜裡逃出高樓時我才見到了這種特殊的鴿子……其實我有件事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們,昨天夜裡太忙了……而且,這件事我沒做成,也就沒那麼重要……”
“昨晚休息時,有幾隻鴿子隔着瓊樓的窗戶玻璃在看我們……我那時覺得奇怪,想着你正為遊行之事焦頭爛額,而它們的到來或許能幫一幫你,就悄悄開了窗戶,想引誘一隻進來藏住……可惜那鴿子對普通食物并不感興趣,甚至我靠得再近一些它們就要飛走……我能試的辦法都試了,但就是留不住它們,還把它們吓飛走了……”
“以當時鴿子的态度來看,它們并不那麼親人。但我手上的這隻,怎麼就……”陸天聲音一頓,仔細盯着呆鴿子的眼睛,有些奇怪道,“真是奇了怪了……它這眼睛……雖然紅,卻又有些粉……照理說,同一個品種的鳥,眼睛都該是一樣的顔色吧?怎麼這批幫我們的鴿子,每隻鳥的眼睛偏偏都不一樣呢……而且,我怎麼總覺得你有點眼熟……”
不等生透繼續追問,陸天便扒拉着呆鴿子的羽毛,在呆鴿子的尾羽中找到了一根紅毛後,驚奇道:“我就說你怎麼那麼熟悉……這不是我昨晚差點逮住的鴿子嗎?那群鴿子一個個都精明的狠,見到我動作詭異,都飛跑了,唯獨這一隻還呆立在窗前,給了我可乘之機……”
“明明昨個夜裡還沒那麼親人,現在怎麼跟轉了性子一樣……哎……你别動……”
陸天還未說完,那鴿子就有些焦慮地掙紮起來想往生透那邊飛,生透見狀隻能上前接住了呆鴿子,給鴿子做了一通按摩伺候,才終于讓鴿子冷靜下來。
“生透,你究竟是做了什麼才讓它這麼聽話的?”陸天有些饞鴿子的手感,想着回去讓阿螢也給她一隻機械鳥,興緻勃勃地開始詢問生透的育鳥心得。
也沒做什麼。硬要說,也許不過是……
吃了半隻和呆鴿子一樣的鳥而已。
或許是這樣,這呆鴿子才和他相近親近些?也不知此事是好是壞。
生透垂眸深思,沒敢把這消息告訴陸天,隻是長歎了一聲感歎着這可不是什麼容易事後,答應回去給陸天寫一份育鳥心得。
陸天聽後頓時容光煥發,也不要華琴扶着了,拉着生透就想起身往外邊走,隻是屁股剛離了地面又因虛弱而坐了回去,最後還是華琴一臉無奈地背起了陸天,全了陸天想要立刻回去的心思。
隻是,他們沒走成,這時一旁偷聽了許久的妙菁突然說道:“鳥……你們那麼在意這隻鳥,那麼在意這鳥的過往……我倒是有一段關于鳥的過往,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聽。”
妙菁定定地看向生透,面帶微笑,笃定了生透會想聽。事實上她也并沒有賭錯,生透果然向她投來了目光。
生透按下想要急切離開的陸天,幾人又坐回了地上,湊近妙菁,等着她的下文。
妙菁沒着急說,而是笑盈盈地沖生透伸出了手,比劃了個給錢的手勢。
“……等出去後,我會給你們配好通訊器,再給你們劃一筆财富作為日常開銷。”生透并沒拒絕,經過陶玖的事情,他害怕極了聯系不到人,“但你們得省着點用……更要在用完前,找到能生存下去的工作。”
“這我當然知道啦!不用聖子大人教的啦!剛剛氣呼呼走掉的那位大人不也說了會給我們一份體面工作嗎?不用擔心啦!”妙菁臉上立刻笑開了花,攔住她身邊一個腼腆的試圖阻止她說話的玩具,略帶複雜卻故作輕松道,“被拍賣的奴隸間流傳着這麼一個傳聞……”
“當籠子外邊開始下雨,當外邊的蟲鳴消失,當籠内出現奇怪羽毛……就會出現一隻小鳥把籠子裡的一位奴隸帶走……我們這批玩具,一開始并不相信這則傳聞,這些傳聞都是由精神恍惚的年邁奴隸的嘴裡說出來的。大家都說那老頭是瘋子,就算是真的,也不會選擇相信。但是……”
“誰都沒有想到,那故事成真了。”妙菁從殘破衣兜裡掏出一根帶血羽毛,羽毛尖尖掃了掃鼻間後,輕打了個噴嚏,被逗笑了般繼續道,“一天夜裡,下了場大雨,籠外也确實沒有了蟲鳴……我本以為這不過是巧合,可誰知,籠内死人手中真的出現了一根鳥羽……接着,沒過多久,一隻鴿子,便出現在了被雷聲吓到而睡不着的我面前——”
“那時候我們在哪?西北郊外吧?還沒到瓊樓地帶,也沒有小屋子遮雨……反正我們不是人嘛,是玩具,風吹雨打都不怕嘛……這不過是人一廂情願的理解……記得我提到的那個死人嗎?他是玩具,和我一起逃出來的玩具,會給我分食物可憐我的玩具……那麼好的一個玩具,卻在那夜在冷風冷雨下被凍死了,真是好笑……”
“那玩具和我知根知底,從不對我藏着掖着……他曾拿着他手上的那根鳥羽來興奮地跟我分享這鳥羽的由來——說有隻笨得可以的鳥不小心撞到了關押着我們的籠子,摔暈了,他看鳥可憐,便收留了那鳥一分鐘,一分鐘後,那鳥便醒了,還向他點了點頭,給了他一根尾羽,活脫脫是在報恩。”
“那時他因為激動,咋咋呼呼的,手舞足蹈一點也不像會生病的樣子……可他就那麼死在了那個風雨中,還帶來了另一隻鴿子……看到那隻鴿子的一瞬間,我就想起了他,心裡難過想撸鴿子的毛懷念他,但那鴿子卻不像他說的那樣呆笨,精明地跳開了。”
“我本以為這是鳥的天性,沒有多管它。但它過了一會之後,又跳回來了,小嘴還一啄一啄的在地上寫字,給我寫了一句‘他救了我的同伴,你想要些什麼’。我那時并沒當真,隻是笑着說‘你把我旁邊死了的玩具弄活好不好呀’,也沒再多管鴿子,睡覺去了。”
“但第二天早上……他真的活了。”妙菁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了很多,語氣也變得有些冷淡,“他問我都幹了些什麼才讓他活過來……而我那時還是不信鴿子,隻當他是因為太累臨時休息又臨時醒了而已,就沒有告訴他……可我都這麼做了,還是沒能改變什麼……”
“之後的日子,他和鴿子玩得很好,甚至話都不跟我說一句。直到快要行至帝都,要進行第一次拍賣,他才拉住了我跟我說他有讓大家都逃出去的辦法,利用那個老舊的傳聞——他想引來一大批鴿子,帶走所有的奴隸。”
“他成功了。又是一個雨夜,即使那天所有人都認為那會是個晴天,但還是在夜裡下起了雨,甚至是雪。雨後,蟲鳴靜,鳥羽現,願意出逃的奴隸籠裡,死光了奴隸——這籠子裡沒有我,我并不認為他的計劃可行,沒有參與進去。至于我為什麼那麼清楚地知道這事……他們要把我換個籠子關,遠遠地,不就看到了嗎?當時,我并沒有往他的計劃上去想,隻是那群人在處理屍體時,我看到了那群奴隸手上或多或少都捏着一片鳥羽……”
“那時我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的計劃成功了,他帶走了願意走的所有奴隸,以死亡的方式。”妙菁忽然輕笑了一聲,對着生透晃了晃手上沾着血的鳥羽,和生透玩起猜一猜遊戲來,“聖子大人不如猜一猜我手中的羽毛是怎麼來的?”
生透本和華琴陸天以及其他玩具一起聽着妙菁帶來的信息,這時被點到,猶豫了一會道:“你殺死了……它?”
他本想猜對方是從别人身上拿的羽毛,畢竟擁有羽毛的奴隸都死了,而妙菁沒有。但想想妙菁那麼古怪的笑容,在加上先前她喊鴿子“背叛者”,想來他們間肯定發生了什麼。
“哇,好聰明哦!”妙菁感歎着,卻在下一秒變了音調,玩味着哼哼道,“并不是。我還沒有那麼殘忍好不好?大膽點想嘛……我隻不過……弄了點小把戲……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而已。沒有别的原因,不過是為了找到鳥而已——在那之後,隻要有玩具報廢,他們手中就會出現羽毛……而我思及那鳥的詭異,想看看鳥還有沒有别的帶走奴隸的方式,便讓其他玩具弄傷了我,再在奄奄一息之際,抓住了一隻想要把尾羽拔下放在我手心的鳥。”
“你是不知道啊,那鳥吓壞了。”妙菁樂滋滋地揮舞着手腳,來扮演鳥的狀态,“它在我手中瘋了一樣的掙紮,可好玩了——這根鳥羽上的血就是那隻鴿子的血,它掙紮得太狠,而我也抓得太狠,它就這麼死在了我的手上。”
“我發誓我是無心的。”妙菁在衆人詭異的視線下,仍然嬉皮笑臉道,“那時候我也快死了嘛,力道難免控制不住……不過這也有意外收獲,從那之後出現了好多鳥來籠子面前看我,有些還寫字問我要許什麼樣的願望。我高興壞了,想都沒想就對他們說‘我們想要活着離開這裡’,說完後,我還是很忐忑的,畢竟……我捏死了他們的同伴嘛,雖然說給那隻鳥風光下葬了,但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
“這次願望也實現了呢。”妙菁面帶微笑,眼神卻跟死了一樣,平淡得又帶了絲怨恨,“隔天就有一個玩具突然暴斃,之後更是一天一個……最後,和我一籠的玩具,沒有一個活着出了籠子,都死在了裡邊,手上不僅沒有鳥羽,還被啄走了不少零件……負責管理我們的人吓壞了,找了幾個普通的玩具商來給我們診斷,但都無功而返。最後,那一籠奴隸,隻有我活了下來。他們把我又關到另一個籠裡,另一個籠也開始死玩具……這樣的事發生了第三遍後,他們終于慌了……”
“他們到達瓊樓琅月齋後……把我在的那籠玩具,單獨關在了一個小黑屋裡……讓我們自生自滅……你也知道的,我不是什麼安分的主,随便用了點手段就出去了……帶着我能幫到的玩具一起……”
“其實天姐姐,你也不要太自責于自己的心軟帶出我們引發了這一系列事情。”妙菁想去觸碰陸天的手,卻被華琴防備地擋住。
按照妙菁她的話來看,妙菁和玩具呆得太久,玩具絕對活不下去,華琴可不想陸天之後不明不白的死掉,他們已經沒了向梓暖了,難道還要在失去一個陸天嗎?
想都别想。
妙菁被阻止,也沒說什麼,隻是淡笑着收回了手,平靜道:“如果不出意外,我是不會上拍賣的……所以,你們也沒救錯人——好啦!我話都說的那麼多了……你們……也可以帶着那批玩具走了……”
妙菁冷靜起身站起,笑着想把那群拍賣玩具推向生透他們,但不用她推,那群玩具就主動離開了妙菁。
誰叫她擁有“詛咒”。
“妙菁……”陸天眉頭皺起,一臉的心疼,不希望這一切變成這樣,救助般地看向生透,拉住生透的手,祈求道,“生透……可不可以不抛棄妙菁?她……她身上要是真有讓玩具莫名其妙死掉的能力,我們早就沒了……我知道這麼說很自私……但她也是圖拉玩具……以後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别抛下她……好不好?”
生透沒有立刻答應陸天,而是選擇了沉默。妙菁身上的玩意太奇怪了,瓊樓又到處是玩具,這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下的決定。
“……妙菁。”但生透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你身上的東西……那根羽毛……給我好不好?”
“你是以為這都是羽毛的問題,想幫我受過嗎?”妙菁沒什麼猶豫地把羽毛交給生透,輕松一笑,“沒什麼用哒!我早就試過了!哪怕我把這羽毛丢掉,它也會在第二天出現在我面前,跟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
“别的方法……試過嗎?”生透觀察着這羽毛,陷入沉思。他還沒怎麼想通呢,那剛才被放在兜裡的鴿子便鑽了出來,一臉想要叼走羽毛的樣子。
不等妙菁接話,生透心裡便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他看了眼衆人,留下了一句等一下後,出了洞口。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隻是不見手中的羽毛。
“妙菁,我先在瓊樓附近給你定一間房……如果你明天沒有見到那根羽毛的話,那就打個電話告訴我……到時候,我過去和你住兩天,我也沒什麼事的話,之後也許就真的沒什麼事了。”
“生透……”陸天不禁擔憂出聲。她望着生透,總覺得這事沒有那麼簡單,到時候妙菁真的弄死了生透,那他們怎麼辦?說不定連蘭城也去不了了。
“要不……我和她住吧?”陸天忍不住道,“這樣也還方便些?”
華琴先一步拒絕道:“不行。你别忘了你也是圖拉玩具,對于這種事情本來就沒什麼抗性。生透他好歹出自喬衮之手,如果他都抵不過去,何況我們?而且,過去住是沒了羽毛之後的事情,明天羽毛出不出現還不一定呢。到時候若羽毛真出現了……妙菁,雖然這話不好聽,可我還是要提醒你——”
“我用不着你來教我辦事,我知道該怎麼辦。”妙菁沒好氣道,先一步走出了洞穴。生透見狀,搗鼓了會通訊器,跟上去交代妙菁要去的酒店路線以及通訊事宜,見她都一一記住後,才放她離開。等妙菁走了有一會,生透才陸續帶着玩具們下山。
下山路上,生透心裡有事,走得比其他玩具快一些。他念着會場玩具的安危與陶玖萬巧的行蹤,想快點回去找他們免得他們出事,更念着兜裡呆鴿子的身份與妙菁身上的怪異,百思不得其解。
“你好像很不開心?”老哥氣喘籲籲地跟在生透身後問道。他本和後面慢悠悠的玩具走在一起,但越看生透的背影,越覺得對方似乎并不開心,一個忍不住就上前了。
生透聽到聲音,微微一愣,回頭看身側流了不少汗的老哥,稍稍放慢了腳步,歉意又責備道:“你也太不顧自己身體了。人類身體那麼脆弱,你的腹部又還有傷,何必走這麼快來跟上我?明明叫我一聲,我就會回頭了……”
“這不是沒想那麼多……”老哥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好像很難過?在想什麼?”
“……想着這邊最近的醫院在哪裡,好幫你弄一弄身體。”生透沒怎麼想就這麼說了。他并不是不相信老哥不願意說,幫老哥找好醫護也确實是他想做的事情。
“啊……”老哥更不好意思了,緩了好久才别扭道,“今夜之後……我怕是不常見你們了吧?你們……還有沒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你們!”
“過不了多久……我要去一趟蘭城。”生透斟酌道,“如果老哥你方便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隻是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好安排之後的入境事宜……”
老哥在這件事後,絕對不可能在這邊混下去了——又是拆炸藥,又是知道了宮觞與三王子的信息……若是放任老哥不管,隻怕對方卷入了權利場有一天不明不白死了生透都不知道。
“好!”老哥面露喜色,掏出了懷中的證件,有些激動過頭地往生透手中塞,邊塞邊手舞足蹈道,“那個……我……我姓郭……叫東來……到時候要走了,記住告訴我一聲……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情況!我很有分寸的!”
郭東來還把通訊器一并給了生透,搞得生透望着自己懷中的大把大把的東西,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生透先仔細看了眼對方的通行證,将上邊的信息一一記下後,再存了對方的通訊号碼,最後将這些東西都還給了郭東來,還拍了拍郭東來的肩安撫安撫對方的情緒。
已經是中年人的郭東來,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再看着比他年輕了不少的生透,心裡頓時有些微妙。未等他說什麼,隻見原本走在前頭的妙菁突然出現在生透面前,滿臉是笑的迎了上去。
“去蘭城?!我們也要去!好心的聖子大人,帶帶我們好不好?好不好?”妙菁直接擠開了郭東來,直接抱上了生透的手臂——那抱法,比蔔芬芬還要過分不少。
生透剛想詫異詢問妙菁怎麼又回來了,隻聽妙菁又嚷嚷道:“哎呀,别問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這不是突然才想起來嗎?那個東西死玩具死得很有規律,我和誰一天内接觸最多就死誰!今天可不就要過去了,你給我蹭蹭呗?”
“還有,好心的聖子大人!求求你了!!隻要你帶我們那批玩具去,我什麼都願意做,我整個人都是你的!拜托了!拜托了!!實在不行,我今晚就來上你的——”床。
妙菁跳脫又可憐巴巴地說道着,她還沒把“床”這個字說出,便被生透黑着臉用布條綁住了她如八爪魚一樣的手,接着……他本想丢給郭東來,但想起妙菁的話,還是放在了自己身邊。
不過隻是這樣做,生透心裡還是有些别扭,邊走邊好好教育一下妙菁不能随随便便把“上床”說出口,告訴對方這是對喜歡的人才能說出的詞,不能這麼對他說,還告訴妙菁,如果以後妙菁有了喜歡的人,聽到這事會吃醋的。
妙菁本還笑着的臉聽到“以後”這兩個字後,淡了很多,但還是逞強道:“誰知道呢?哎呀,聖子!你不要那麼小氣嘛,手給我薅一薅,這樣你明天死得快一些!”
生透面露無奈,任由着對方摸手,嘴上還想說些什麼,隻是不等他說出口,便有個熟悉的人呼喚了他的名字。
“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