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琅視線落在康義身上,手指敲着桌子:“三年啊,康義……所以,主意是你出的?”
康義搖頭驚恐的看向棠溪琅:“不不,不是仆,仆沒有,是實文,是她碰掉的,仆不是有意隐瞞您的殿下。”
棠溪琅歎氣:“哎,你把本王當傻子嗎?康義,你轉頭看看實文呢。”
康義後知後覺的轉頭,看到經義四個安靜的跪着,不敢出聲,實文更是趴在地方一動不敢動。
她完了,她怎麼忘了,殿下眼裡最揉不得沙子,她突然想起來,前一陣殿下還報複了頂撞皇後的純奉君男兒,當時她還叫好來着……
棠溪琅見她終于安靜下來,輕笑:“經義每天都在教你們做事不要急,穩重一些,全抛腦後去了?”
康義看向經義,聽名字就知道,她和才明一開始是當做一等宮女培養的,可惜才明更喜歡花草,殿下才安排她去管理花房。
經義閉了閉眼,放棄了這個當做妹妹看待的宮女,一個人,一個低賤的仆人,怎麼能捅這麼大簍子!
棠溪琅鬧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也懶得再管:“拖出去,打三十大闆,然後送還内務省吧,讓她們再調教人時,長個記性。”
說完拉着巧玉離開了,沒必要親自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場面。
康義猛的撲向經義:“經義姐姐,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被送回去就徹底完了啊,求求你……”
經義認真的看着她:“你求我救你?三年啊,這麼大的事兒,瞞了三年,你想過主動找我向殿下求情了嗎?你明知道殿下不是那種苛刻的人,出現意外了殿下絕對不會在意的。”
經義心累的起身:“好自為之吧。”
和德明一起安排人去處理,以為她們就能好過嗎?這麼大的事情,她們四個沒有一個人發現,殿下沒處罰她們不代表沒生氣。
巧玉被拉的手有些疼,也不敢說話,快步跟着棠溪琅,兩個人一路走出了九華殿。
棠溪琅松了力度:“你害怕什麼,你怕本王對你生氣?”
巧玉愣愣的擡頭:“殿下?殿下不會對巧玉生氣的吧,巧玉沒有做錯事。”
棠溪琅點頭:“行吧,答的還算滿意。你記住,沒有犯錯本王永遠不會對你生氣,你要是怕我,那以後我們還怎麼相處,對不對?”
巧玉抿唇笑起來,剛才的凝滞氣息才重新流動:“是,巧玉知道了,殿下莫怪,巧玉有些沒出息,遇到沒見過的場面就……”
棠溪琅捏捏他的臉:“确實沒出息,還好有本王護着你,以後遇到本王教訓下人,你别跟着起哄,不然本王生氣到一半,還要哄你,多沒面子。”
巧玉不知道說什麼,就傻笑,棠溪琅捏着他的手上下晃晃:“還笑,現在膽子倒大了?”
巧玉眼睛飄忽,看周圍沒有人,猛的親了一下棠溪琅。
棠溪琅摸摸被親的地方,看她臉上紅了一塊:“莽撞,自己的臉還在本王手上呢。”
巧玉用帕子捂住,雖然疼但眼睛亮晶晶的:“殿下先說巧玉膽子大的。”
棠溪琅剛要吓唬他,轉彎處走來了一隊宮侍,隻好作罷,輕咳一聲,叫起了請安的宮侍們,等他們走遠:“陪本王去禦花園轉轉,你還沒看過吧,等明天搬走,就沒機會見了。”
巧玉點頭,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羞澀,他知道了,殿下喜歡對着她稍微親近一些,并且還教他做事,真好。
“叫你來隻一件事,明日琅王殿下遷府,宴請賓客,為母也會去參加,讓你做的荷包帶來了嗎?”姜淩州看着姜春祺,眼裡隻有利益,她連自己都能當做向上爬的工具,更何況男兒。
“回母親,帶了。”姜春祺呈上新做的荷包,墨文底緞繡歲寒三友荷包。
姜淩州拿起來,皺眉:“怎麼繡這個?你應該繡鴛鴦、并蒂蓮。”
姜春祺沒說話,低下頭,不去看母親看不懂事孩子一樣的眼神。
“算了,琅王殿下即将入學國子監,這荷包也算得宜,你下次再繡了鴛鴦,親自交給殿下。”
姜春祺低頭稱是,聽她教導了幾句該做的事情,才退出來。
出了院子,姜春祺面無表情的把手放在胸口上,為什麼母親對他終于重視起來了,可每次見面,這裡都又悶又堵,壓抑到極點。
“大郎,老嬟是不是要将荷包轉交給殿下?太好了,您繡了好幾天呢。”燕兒不知道荷包本身就是姜淩州吩咐的,還以為這麼巧繡好了就有機會送出去。
姜春祺點頭,想到荷包,眉頭稍微松開了一點,望向天空,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出來?
第二天,棠溪琅收到丞相的暗示,悄悄吩咐經義把丞相的禮單獨放在内廳,她一會兒去瞧。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