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音樂廣場。
五光十色的激光将舞台照射得絢麗奪目,噴火器時不時噴出一股火焰,江漓在升降台上又唱又跳,滿頭大汗,觀衆們的呐喊尖叫幾乎要蓋過江漓的聲音。
解晏期的心跳随着鼓樂聲砰砰直跳,這是他第一次來看演唱會,一開始有點放不開,可是漸漸地,他被現場的氣氛感染,也跟着呐喊尖叫,甚至唱歌跑調了都要一起大合唱。
汪桦早已習慣演唱會的氛圍,全程拿着各種零食不停地啃,等解晏期停下來就拿過一旁的奶茶把吸管送進解晏期嘴裡。
一整場下來解晏期也是大汗淋漓,汪桦拿出紙巾替他擦了擦汗,問他:“嗨不嗨?”
解晏期眼睛亮晶晶的,“很嗨。”
汪桦于是笑了,這才有點年輕人的樣子,平時總一副老神在在的,他有時候真想喊他一聲爺爺。
他要去和江漓打聲招呼,問解晏期去不去,解晏期想了想,還是不去了,他看得出來,最近見的這許多人中,隻有王旭是真心接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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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桦推開待機室的門,江漓正坐在化妝鏡前喝水,見他進來了,懶懶地揮揮手算做招呼了。
“這次的舞台不錯啊。”汪桦笑道。
“得了吧你都沒怎麼看,全程都在照顧你家那位。”江漓把水放下。
汪桦走過來,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對面,聽了這話後挑眉道:“不服你也可以找個對象。”
“免了,我可不想英年早婚。”江漓擺擺手道。
汪桦微微一笑,他這前隊友,每年都能和不同的女明星傳绯聞,問就是想給所有的漂亮女孩一個家,也不知最後哪個女人能将他收入囊中。
“對了,你知道了嗎?陳意渺最近要複出了。”江漓突然開口。
汪桦愣了下,低下頭道:“是嗎?那挺好。”
他對陳意渺的感覺很複雜,被出軌的時候恨不得對方去死,可現在時過境遷,他開始了新的生活,又覺得這些不過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要影響到他當下的生活就好。
江漓盯着他,繼續道:“聽說他最近截了好幾個人的胡,人家正準備聯合起來搞他呢。”
汪桦聞言皺起了眉,“他哪來那麼多資源?”
“千蝶唱片公司知道吧?有人看到江漓和公司老闆一起出入酒店,那老闆是最大那間會所的常客,他玩過的小男孩被送出來時身上那叫一個凄慘啊,陳意渺為了前途,竟這麼豁得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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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桦!”
汪桦猛地回過神,就見解晏期擔心地看着他,他們正在經過繁華的市中心,前面不知是哪個小攤販又和别人起了沖突,圍觀的人把道路堵得水洩不通。
“你怎麼了?在想些什麼呢?”
汪桦從江漓那出來後就一直在想着陳意渺的事,此時被叫醒難免有點心虛,他輕咳了一聲道:“我在想江漓唱歌是真的很好聽。”
“嗯,我也這麼覺得,尤其是最後那首歌,在手機裡聽了那麼多遍,終于聽到現場版的了,和修過音的别無二緻啊。”解晏期歎道。
“怎麼?你很喜歡聽他的歌?”汪桦敏銳地捕捉到了。
“我才和他見了一次面而已,這個醋也要吃?”解晏期無奈。
“不是……那你剛才怎麼不一起去待機室,讓他給你簽個名?”
“我喜歡的是那首歌,不是他這個人,俗話說距離産生美,有時候之所以會仰慕一個人不過就是因為這距離産生的想象力,走得近了誰都是普通人。”
确實是這樣,所以汪桦一直都刻意和他的粉絲們保持距離。
“不過,你是不一樣的。”解晏期回過頭來,笑意盈盈的眼裡倒映着車窗外星星點點的燈火,“在我心裡,你就算是普通人,也是最特别的那一個。”
汪桦怔住,幾秒後猛地撲上來親解晏期,安全帶被勒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自從在一起以後,他總是先撩的那一個,但最後總會被解晏期反撩到腿軟。
解晏期笑着抱住汪桦的脖子,汪桦在兩人輾轉糾纏的間隙,模模糊糊地問道:“對了,你剛剛叫我是想和我說什麼?”
解晏期道:“我有點餓了,路上這麼堵,要不要改道去吃點燒烤?”
“行,我知道有家燒烤特好吃,我們去那家呗?”
“好,聽你的。”
解晏期趁着前車往前開出一段距離,一邊看後視鏡一邊單手慢慢轉動方向盤,他袖子挽到手肘,小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動作隆起一道優美的線條,很快,車子一甩尾,流暢地掉了個頭。
等他們到了地方,解晏期看着眼前的院子,疑惑地問:“你确定這裡會有燒烤店?”
“不會錯,我記得這家院子的柿子樹。”汪桦下車來指着那伸出圍牆外的柿子樹道。
解晏期跟着汪桦推開院子的門,頓時豁然開朗,裡面十分闊大,擺着數張八仙桌,俱坐滿了人,人們在上面吃燒烤喝啤酒,喝上頭了的還光着膀子劃拳猜碼,俨然一副市井煙火。
圍牆上挂着好幾隻明黃的燈籠,半昏半明,既不會讓人看不清楚,又保留了一絲神秘感。
解晏期從沒想過燒烤店還能開得這麼氣派,十分驚奇。
汪桦笑着說:“沒見過吧?這家味道很好的,不信你試試?”
看他一臉獻寶的樣,如果身後有條尾巴,此刻應該已經搖出殘影了。
解晏期好笑地道:“信,怎麼不信,但……沒位置了,我們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