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醉楓酒樓。
二樓雅間内,周儒生看着坐在袁黎旁邊的齊豫有些傻眼。“不是,你把他帶來幹嘛,我們這又不是玩。”
誰知聽到這句話後,原本還笑得一臉燦爛的齊豫瞬間垮下了小臉,委屈巴巴地看向周儒生:“凜哥是我央着袁黎帶我來的,你别怪他,我保證安安靜靜的,不吵你們聊正事!”
話說到這份上,周儒生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看着齊豫那一臉的委屈樣兒更是說不出什麼重話,隻不過轉眼瞧見了旁邊的袁黎也是裝作一臉無辜地看着他,立馬感覺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一眼袁黎就是張口罵道:“你就慣着他吧,等會兒他要是鬧着要幫忙我可不管。”
紅月樓背後的勢力還未能可知,如今的局勢還是敵在暗我在明,要是把齊豫拉了下水,齊豫他哥保準要給自己好看。
袁黎隻是淡淡地笑着,給旁邊的人遞去了一塊豆糕,齊豫不吃他也沒惱,把豆糕放到了一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安排好身邊人之後,才給自己倒了盞茶,慢悠悠地喝着。
周儒生看到後,這才後知後覺自己一路趕來口渴得緊,随手拿了一個杯子推向袁黎,示意讓人給自己也倒一杯。
袁黎擡了擡眼,伸手拿起爐子上的茶壺往桌子一放就好似大功告成一般,偏過頭去裝作欣賞窗外的風景,絲毫沒有理會周儒生滿臉的不可思議和鄙夷之色。
周儒生剛想質問,就聽見齊豫明顯開心的嗓音響起。
齊豫:“凜哥我來!”
齊豫的手還沒碰上壺柄,袁黎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立馬攔下齊豫,一邊利落地倒水一邊對着身邊的人交代:“忘記上次不小心被燙傷了?”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等會兒一個不小心又得把眼睛哭得跟個兔子似的。”
說完就把斟滿水的茶杯重新遞給了齊豫。
齊豫高高興興接過,心滿意足地送到了周儒生面前。
周儒生有些得意,接過茶水還故意在袁黎面前晃悠了兩下,見人又偏過頭去不願意搭理,才仿佛和打了勝仗一樣,咧着嘴角喝完了水。
他放下茶盞,拿了一塊糕點來一點一點掰着吃。
周儒生:“你的計劃安排的怎麼樣了,見到清姬了嗎?”
見人說起了正事,袁黎也正了正神色,“清姬姑娘還在正常演出,見到她不算難事。”
“隻不過她身邊時刻跟着李媽媽的人,我不能靠近,隻好寫了張字條交給了那個叫福靈的丫頭。”
聽見兩人沒能碰面,周儒生下意識皺了皺眉頭:“這樣能行嗎,你把計劃都寫清楚了嗎?”
忽然,窗外傳來了一陣響動。
袁黎尋聲望去,随即唇角的弧度逐漸增大,他抿了一口茶水。
“我想我們的計劃目前正在順利進行。”
周儒生有些不明所以,和好奇什麼聲響的齊豫一起探頭去看。
隻見此刻的街邊圍滿了人,在中心行駛的是一個車身周圍布滿鮮花,輕紗纏繞,裝潢華麗的花車,上面坐着的正是紅月樓的清姬姑娘。
“妾覓良人歸,念君多照拂,三日待紅月,與君長辭别。”
車邊的幾個花童不斷抛灑花瓣,嘴裡念着這幾句,來為紅月樓花魁的謝幕宴廣而告之。
在花瓣飛揚之間,周儒生和清姬的眼神相撞,不過片刻清姬便收回視線,快的好像一場錯覺。
周圍人都伸長脖子,想最後一睹上京花魁的芳容,亦步亦趨地跟着花車遊走。
待花車經過,隻留下零星幾個路人搖頭晃腦,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周儒生的視線追随着花車末尾,輕紗飄揚之中的薄弱身姿莫名讓他眼疼,車後的人頭攢動倒顯得格外諷刺。
“看來清姬是看到我們的計劃了。三日之後,就是謝幕宴。”
叩叩叩—
廂房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袁公子,是我!”
周儒生和袁黎對視了一眼。
這聲音?是福靈!
認出聲音後,周儒生迅速起身打開了門,門外正是清姬身邊的福靈。
福靈服了服身:“夫人也在。”
周儒生點了點頭,側過身讓人進來,随後向外察看了一下有沒有異常,見一切正常才把門重新關上。
他轉身向袁黎和齊豫介紹道:“這是清姬身邊一直跟着的小姑娘,福靈。”
福靈挨個行了一禮,等到袁黎時她上前了一步。“袁公子還記得我嗎,公子的紙條我已經交給了姑娘。”
“此次來醉楓樓也是姑娘的吩咐,姑娘看完字條知道公子們今日會在醉楓樓相商,特意定在今日遊街,好讓我有機會避開李媽媽的耳目,送出消息。”
說完,福靈拿出藏在袖口深處的手帕,上面是一些人名和讀不懂的一些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