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臉上有一瞬的慌張,隻不過待看清來人是誰,便立馬卸了渾身的緊繃感,又恢複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清姬?你怎麼下來了。”見原本應該在前廳的清姬出現在了地道,周儒生疑惑發問。
清姬:“前廳已經亂了,我留在那也沒有用處了,便随後趕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說完,她的視線轉移,最終落在了李媽媽身上,繼續剛才沒能說完的話題:“我跟你來過一次,特意留心記了。”
誰知,李媽媽聽後非但沒有半點心慌,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着就好像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笑話一般,笑得不能自已,到最後隻能靠在牆面上支撐着身體,不至于笑得直不起腰。
就當大家都滿臉疑惑的時候,笑聲終于漸停。
李媽媽抹了把眼角笑出來的淚花,明明是笑意未消的雙眼在下一秒便眼泛寒光,她盯着清姬,“你是不是假意投誠我還能不清楚嗎,你能記下來的都是我故意讓你看到的,這地道裡面機關密布,當時由數十名機關大家設計,幾百名工匠打造的,他們都被滅了口,現在知道路的除了我你們找不到别人。”
話音剛落,清姬的臉色變得煞白,她一直以為自己隐藏得很好,原來李媽媽一直都知道,怪不得一切都這麼順利。
周儒生他們都默默交換了個眼神。
李媽媽這是見沒人再信她的鬼話,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仗着他們找不到路,沒打算再裝了。
周儒生把清姬拉倒身後,擋住了李媽媽的目光。
不再僞裝之後,李媽媽一股子拿她沒辦法的氣焰,靠着牆又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再慢悠悠地擡眼看向了周儒生,緩緩開口道:“夫人,我為了引你入局,也是煞費了苦心。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珠光粉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過為了不辜負夫人的苦心經營,奴家當然要配合,那些機關上我都故意留了痕迹。”李媽媽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隻不過奴家老了,接觸的機關可能有對也可能有錯,這不,就讓夫人追錯了方向,跑到這來了。”
“這真真是奴家的過錯了。”李媽媽說着還倚着牆歪七扭八地對着周儒生行了一禮,挑釁非常。
氣得周儒生雙眼冒火,直接就想沖上去動手,卻被陳粟一掌按住肩膀,接着又被袁黎拉過去低聲勸。
按耐不住的火氣讓周儒生咬得後槽牙“咯咯”作響,下颌線繃得緊緊的。
袁黎見狀還想再哄幾句,别真氣出好歹來。結果下一秒就見原本還要噴火的人直接好了,眼裡不見半點火苗兒,細看還覺得滿眼泛光。
周儒生這情緒轉變得太快,直接給袁黎看得有些發愣。
“對啊!”周儒生驚喜地喊出了聲,引得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陳粟:“大驚小怪什麼?”
周儒生沒在意陳粟的語氣,眼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因為激動臉上都泛起了點紅潤,他看向大家,激動出聲,一邊說一邊還忍不住手舞足蹈。
“珠光粉!”
“我之前在她身上留下來珠光粉,就像這老鸨說的,她為了引我入局,各個通道機關上的珠光粉肯定還留着,除開來到這裡的錯誤機關,另一處沾上珠光粉的不就是對的嗎!”
地道裡安靜了幾瞬,好像都在消化周儒生的話,除了陳粟松開了原本緊縮的眉頭,其他人都一言不發,這讓周儒生有些着急:“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徐嘉良和袁黎神色不變,嚴文倒是直白問出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難道有珠光粉的地方不都是老鸨為了設局故意沾上的嗎?”
袁黎緩緩開口解釋道:“阿凜同我說過珠光粉的事,所以我才能帶你們找到這裡,卻沒想到是李媽媽故意設下的錯誤路線,不過阿凜上次離開時,李媽媽帶他返回地面的路線總是正确的,那時候留下的痕迹錯不了。除了我們這一路上發現的珠光粉,按下其餘再找到的沾有珠光粉的機關,便是正确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