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你阿生又該叫你什麼?”袁黎抱着雙臂站在那,眼底帶了幾分玩味。
周儒生就差沒驚掉了下巴,他有些慌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捧起許凜的臉來回左右看,确定他和許凜并沒有交換回來,還想嘴硬一番,“你是昏頭了吧,我倆你都能認錯。”
周儒生的聲音越說越小,逃避一般得又縮回了許凜懷裡,不再看袁黎的表情。
“好了,别逗他了。”許凜輕瞪了袁黎一眼,止住了人使壞的心思之後,又慢慢地拍着周儒生的後背以做安撫,“袁黎早就猜到我們之間的事了。”
“什麼!”周儒生猛地擡頭,滿眼震驚向袁黎看去,“什麼時候發現的?”
“見你的第一面就開始懷疑了,你和阿凜完完全全不是一類人,從小一起長大,我要是看不出貓膩來也算和你們白玩了。”
“這麼離奇的事你也相信,這可是交……”周儒生還顧慮着角落那邊的外人,剛想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你不會是馬後炮吧,從許凜那套了話才在這裝高深。”正常人怎麼會往那光怪陸離的方向猜,他懷疑袁黎就是欺負許凜好說話,從他那套出來的。
袁黎悶笑了幾聲,“阿生,你可不能用你的腦瓜來想我啊。”
周儒生聽出來其中的意思了,立馬不幹了,但許凜在這,他下意識就找他主持公道了。“許凜,你看看他,說話老這樣拐彎抹角地罵我。”
許凜憋着笑,眼裡滿是溫情。這副場景倒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見人遲遲沒有反應,周儒生也不等了,開始掙紮着想從許凜懷裡出去自己解決,任憑現在的他比過年的豬還難按,但愣是沒能從許凜懷裡掙脫出去半分。
好一會兒,周儒生累得直喘氣,後背上都生了層薄汗。“許凜,你偏心!”
“回來我把他捆到你面前由你出氣,但今天我找他來有正事要做,你先放他一馬行嗎?”
“什麼正事?”周儒生瞄了眼瑟縮在一旁的女子,撇着嘴不高興,什麼正事要帶着漂亮姑娘一起,想起來剛剛許凜還沒回答完他的問題,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又湧了上來,“她是誰,我看見你抱她了,還……還親她了。”
“又瞎說。”
“誰瞎說了,我和阿桃都看見了。”他從許凜懷裡出來,想找阿桃為自己作證,還沒等他回頭眼前就是一陣搖晃,視線清明的時候,他已經再次被許凜抱進了懷裡。
四目相對,他的腰被許凜攬着,忽然一個用力收縮,周儒生被驚得小小地驚呼出聲,他幾乎是緊緊貼在了許凜的身上,他的心開始不由自主地瘋狂跳動。許凜還在不斷靠近,距離在兩人鼻頭之間不斷地縮短,就在要觸碰的下一秒,周儒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還閉上了眼睛。
直到一股熱氣打在了耳廓,周儒生才睜開眼睛,沒忍住縮了縮脖子。
原來隻是說話,周儒生忽然有種說不上的失落。
許凜還在耳邊說着話,耳邊不斷泛起陣陣酥麻,腰上被緊锢的部位好像在隐隐發燙,臉頰更是莫名紅得快滴出血來,沒等許凜說完周儒生就把人的腦袋往外推遠了點,惱羞成怒道:“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幹嘛!”
“畢竟是秘密行動,太過聲張不好。”許凜的臉在周儒生的手下顯得有些變形,說話都大嘴巴了起來。
一旁的袁黎看破不說破,就這麼靜靜地站着,沒有打擾。
周儒生忽然覺得手心也開始發燙,咻的一下把手收了回去。想起許凜在耳邊說的話,他沒由來地覺得有些心虛,“所以這位姑娘是你找來演戲的,剛剛你隻是在她下馬車快摔倒的時候扶了一把,都是我看錯了?”
許凜笑着點頭。
“我要和你們一起去商行。”
“不行。”許凜和袁黎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周儒生剛想反駁,馬車旁安靜了許久的女人朝他們跪了下來,把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生意我不做了,我不做了!”女人跪在地上,一股勁得直擺手,臉色白得吓人,看起來像是實在害怕。
周儒生想上前把人扶起來,卻不曾想把人吓得更加厲害了,掙紮着往後爬去,沒爬出幾步就踉跄起身跑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