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沒了武器拿什麼和我鬥。”應龍得意洋洋道。
祝辭盈默默收好玉箫,從儲物袋拿出一柄劍。
“我原本不想用劍。”
她握住劍柄,一點點拔劍出鞘:“你是第一個逼我用劍的。”
“你應該感到榮幸。”
她握劍的手在顫抖。
應龍卻以為她在害怕。
隻有祝辭盈知道,她其實是在興奮。
兩輩子加起來,她還是最喜歡用劍。
而她手中執的這把劍是仿制師兄的玉凰劍,色如霜雪,映明月。
“會用劍又如何?”應龍不以為意。
祝辭盈渾身血液沸騰,握劍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她提劍,飛身來到應龍身前,劍尖對準他胸口的一片龍鱗。應龍擡爪想像上次折斷玉箫一樣折斷她的劍,可他沒有得手。
他長長的指甲整個被劍削平。
他心中一涼,隐隐生出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而祝辭盈手中的劍卻拐了個彎,再次削掉他的一根龍須。
“有了龍須就可以做龍須糖了吧?”她自言自語道。
應龍臉色煞白:“誰跟你說龍須糖必須得有龍須才能做?”他第一個站出來砍死散播謠言的人!
“我師兄。”祝辭盈說,“你要和他打架嗎?其實你們三百年就打過一次了。”
“三百年前?”應龍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旺盛。
“是啊。”
“在他面前,你連半分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你師兄是……”應龍笑不出來了。
“他叫謝讓塵,百年前封印你的劍修。”
應龍一愣。
祝辭盈立在他面前,腳下是萬丈懸崖。
“你實力太低,不配讓他出劍。”
應龍覺得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侮辱,在一對師兄妹手上栽倒兩次,整整兩次。
半晌,他咬咬牙道:“現在蓬萊島的護島大陣開啟,他根本趕不過來救你。我先殺了你,叫他追悔莫及。”
“你覺得陣法可以擋住他嗎?”祝辭盈頭也未擡道,“這玩意兒,他動動手指就碾碎了。”
這倒不是她盲目崇拜,實在是師兄的實力太過強悍,早已超出她的預知。
可有一件事,她心裡亦清楚:
師兄不會來了。
仙魔大戰後,他塑成仙身,飛升上界,不會再過問修真界的事。
昨晚想了半宿,她也想明白,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她在後山撿到的謝讓塵,真的就隻是少陽宗的謝讓塵。
和她清微宗的師兄沒有任何關系。
祝辭盈負劍而立,與應龍拉開距離。
“碰巧,那個招式,我也會一點。”
應龍背後冷汗直流,她說的該不會是……
祝辭盈輕輕地眯了眯眼睛,腳下懸崖忽然在某一時刻開始劇烈顫動。
*
俞府。
煉丹爐下方的火焰逐漸熄滅,俞永霁接過下人遞上的錦帕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體内靈力幾乎被抽幹,他喘了幾口氣,喝了一本溫茶,才動身靠近丹爐。
打開蓋子,内裡躺着一隻圓潤的金光閃閃的丹藥。
俞永霁小心地捧起來,臉上的笑容收不住。他迫切地想去祝辭盈的住處,告訴她這一好消息。
他剛踏出門檻,候在門口的小厮便主動把蓬萊島發生的異動一五一十地禀報給他。
“什麼?我祖父他老人家去開護島大陣了?”俞永霁急得團團轉。他得趕快把丹藥交給盈盈,然後去祖父那邊幫忙。
下人又道:“真人陪着老家主一起去了,還有曲姑娘,雲公子,徐公子都去了。”
俞永霁兩眼一黑。孩子們都出了事,他怎麼跟玉隐真人交待。
“那盈盈呢?她沒有亂跑吧?”
下人一臉窘迫道:“她也出門了,江公子攔不住她。對了,她出門前,小的碰見過她。她說,請你煉成丹藥後,将它交給江公子服用,并為他護法。”
“因為江公子體質特殊,若您這次能幫她處理這件事,她感激不盡。”
俞永霁一拍大腿:“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他趕忙去到謝讓塵的屋子,把丹藥交給他:“盈盈讓我為你護法。這是金玄花和七葉幻枝煉好的丹藥,江小友快點服下罷。”
事态緊急,謝讓塵吃下丹藥。
丹藥入口即化,藥力很快發揮作用。
因他帶着面具,俞永霁看不出他的神色,但見他扣緊了椅子扶手便知丹藥已經起效。不敢再耽擱時間,當即催動靈力為他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