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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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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津珏穿着一件簡單的淺色麻衫,褲腳挽到膝蓋,整個人站在池塘的淤泥裡,手裡拿着一把小鋤頭,正專注地往泥裡挖着什麼。

“姐,你在幹什麼?”

“挖藕啊。”

江津珏頭也不擡,語氣輕快而随意。

江津嶼靠在廊柱上,看着她滿腳的淤泥,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你怎麼總喜歡幹這些?”

“幹淨的藕哪兒有意思?泥裡現挖的,才是最香的。”

江津珏直起身,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擡眼對上江津嶼的視線,“再說了,你小時候不就愛吃我煮的藕湯?”

江津嶼搖了搖頭,“行了,小時候的賬少算點。”

江津珏将藕丢到岸邊,走上岸來。她滿腳泥巴,褲腳皺巴巴的,但她毫不在意,整個人透着一股灑脫勁兒。

江津珏大江津嶼八歲,從小到大,江津珏一路是“别人家的孩子”模闆——京大尖子生、精通多國語言,畢業後便順利進入外交部工作。

她曾是駐美大使館的三把手,外界公認的頂級人才。然而,在海外任期結束時,她突然帶回來一個孩子,至于孩子父親是誰,至今諱莫如深。

江老爺子隻說了句:“孩子沒有父親有什麼大不了,江家養得起。”

從那以後,江年年成了江家最受寵的小魔王。而江津珏也離開外交部,如今在京大擔任教授。

“我聽說你這次美國行,收獲頗豐啊。”

江津珏将剛挖出的蓮藕放進籃子,側頭看着江津嶼,語氣拉得長長的,滿是揶揄。

“Fredman是我恩師,見他一面不難。”江津嶼不以為意。

見面容易,請人回國卻不容易。

這幾年各國之間芯片競賽日益激烈,Fredman教授炙手可熱。對打破國内研發瓶頸,提升江家話語權,他的重要性無可比拟。

連江老爺子都罕見地開口稱贊這件事做得好。

“什麼啊,我說的是小高的事。”江津珏笑着看向一臉茫然的弟弟,“别裝了,你朋友圈的那張圖,啧啧……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我家弟弟這株枯木上終于開出新桃花了。”

“一張照片而已,”江津嶼擡手按了按眉心,語氣透着幾分無奈,“你想多了。”

都怪史北鲲非要他發這條朋友圈。

他懶得接江津珏的話,擡眼看了看天:“你什麼時候走?”

江津珏愣了一下:“去哪兒?”

“鴻雁寺。”江津嶼語氣淡然,像是早已認命,“你不是每次都想着帶年年去嗎?”

年年這時正從廊柱後探出腦袋,小聲嘀咕:“舅舅救命啊,我可不想去!”

“後天上午九點。”江津珏一臉意外,“怎麼?你想去?”

江津嶼沒看她,轉頭對年年做了個"放心"的手勢。

小丫頭立刻心領神會,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抱住他的胳膊:“舅舅最好了!”

“什麼時候的交易?”江津珏抱臂看着這對舅甥倆。

“我替她去,她欠我一次。”江津嶼任由外甥女挂在自己手臂上。

“現在鴻雁寺的桂花開得正好,你這次去正好能趕上。”江津珏轉頭促狹地笑了一聲,“要不要叫上小高?”

江津嶼不理會她的調侃,“後天我來接你。”

他擡步離開,年年還挂在他胳膊上蹦蹦跳跳,清脆的笑聲在院子裡回蕩。

-

秋日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病房。

蘇卻關掉筆記本電腦,屏幕暗下去的瞬間,一封新郵件的提示音适時彈出。

“How's everything going, kiddo?”

她掃了眼發件人,嘴角不自覺上揚。隻有蘇念會用這種不正經的語氣發工作郵件。

十年前,母親帶着姐姐蘇庭再婚,而那時的蘇卻被小姑蘇念帶去了美國。

“因為你有意思啊。”

蘇念的理由随性得像她的人。雖然外界總覺得她這種放棄丁克、接手照顧侄女的行為有些不合邏輯,但蘇念自己倒是很笃定。

當年她聽到這句話時,還沒明白到底哪裡“有意思”,但後來蘇念的一句戲言倒是點破了——

“你小小年紀,看着乖得很,骨子裡卻藏着股倔勁兒,跟誰都不服。我喜歡聰明又有點野的孩子。”

蘇念是獨立翻譯人,負責發掘國内中文書籍,将其翻譯成英譯本在海外出版。

和國内的譯者大多隻負責文字翻譯工作不同,海外的獨立翻譯人更像是一個文學經紀人。文字翻譯反而隻占整個工作的十分之一,更多時間在做些與翻譯看似無關的事——

穿梭于各大出版社之間推介作品,拉贊助,談版權分成,甚至要在各大圖書展上為作品站台,處理後續的市場宣傳。

這些在國内可能要分給好幾個部門去做的工作,在美國往往都要獨立翻譯人一肩挑。

也正因如此,獨立翻譯人往往薪資豐厚,一本暢銷書的版稅分成就足以讓譯者吃上好幾年。

紐約作為全球出版業的中心,幾乎所有大型出版社的總部都設在這裡,占據英文書本發行市場一半以上的份額。定居波士頓的蘇念一年有大半時間在兩地奔波,蘇卻從小就跟着她見識這個圈子的運作。甚至考完駕照第二天,就開始幫她在紐約和波士頓之間跑樣書,送文件。

“《裂隙》的出版敲定了,年底紐約上市。這是我們和Petrichor合作第六年,也是最值得期待的一本書。”

“樣書已經寄給你了,替我跑一趟,也聊聊後續的合作。”

“更何況,你不是一直想見她嗎?”

蘇卻眼睛一亮。這本書從初稿開始她就參與許多細節,甚至幫忙整理過章節結構。而這個筆名她更是熟悉——犀利的文筆,幽默的内核,像在生活的裂隙裡挖掘光亮,又用文字把人性的荒謬包裹成一層可口的糖衣。六年來,她作為小姑的助手。在郵件和視頻會議中,早已被Petrichor字裡行間那種活色生香的趣味感吸引。

如今終于要一睹廬山真面目,她心裡隐隐期待起來。

“約在鴻雁寺?”蘇卻看着郵件裡和Petrichor相約的地點,有些意外。

“那裡可是燕北附近最靈驗的寺廟,香火特别旺!”一旁來探病的丁溯薇眼睛一亮,“很多新人都會去那裡祈福,特别是桂花開的時候。寺裡有棵百年桂花樹,花開得最好的枝條折下來送人,可是很好的新婚禮物呢。”

這麼一聽,她立刻來了興緻。

姐姐的婚禮就在一個月後,若能帶回這樣一份有意思的禮物......

在出院後的第二天,蘇卻便獨自搭車,到了城郊的鴻雁寺。

桂花香若有似無地飄在空氣裡。

鴻雁寺内香客絡繹不絕。陽光穿過古木,在青石闆路上灑下斑駁的光影。這座寺廟比她想象中大得多,殿宇掩映在古樹之間,處處透着悠遠靜谧。

隻是這滿院的桂花香,卻不見桂樹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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