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會需要站那麼久,腳都要酸死了。“,公主邊說邊皺起眉頭,不滿地撇了撇嘴,眼睛看向自己穿着精緻繡鞋的雙腳,還擡起腳輕輕晃了晃,似乎這樣就能驅散那股酸痛感。
她可從來沒有站這麼久過。
”那些聽我話的門客能參加朝會處理政務不也是代表我麼?你說,我說的對麼?“
“那些聽我話的門客能參加朝會處理政務不也是代表我麼。你說,我說的對麼?”公主再次強調,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玄淨,眼神裡帶着一絲狡黠還有一些上位者先天養成的威懾和探究。
李玄淨自然不是真的和公主共情,先不說她們之間的身份差别,她可從來不信人與人之間會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當時不過是随意扯了個幌子應付皇後,誤打誤撞罷了。
”公主說的對,是奴莽撞了。“
公主看李玄淨謙卑,又怕她多想自責,她自然是感謝的,能參加朝會的好處可太多了,之後朝臣們做事,以及她自己的門客做事,都會因此考慮和顧及公主府的聲望。
“你沒有莽撞,我還要謝你呢。”
”這個就賞給你了。“
公主使了個眼色,宮女立馬端着上好的紋羅織錦和彩娟送到李玄淨面前。
李玄淨嘴上說着公主不用賞賜,奴應該做的,可是眼睛都看的直了,這可是好東西。
器物,簪钗等物品是榮耀,可這些絹帛是貨币,可以賣錢,可以抵稅。
李玄淨如今還用不上需要炫耀皇家賞賜器物的時候,自然是錢财更能打動她的心。
公主對李玄淨的反應很滿意,看來财帛果然能收買人心,公主覺得自己機智無比,熟不知,這也是李玄淨故意表現出來的。
”還有别的,等下會有好些郎君們也來,你說不準能從立馬挑中如意郎君呢哈哈哈。“
公主喊了好多自己門下的門客也來打馬球,一來是鞏固下彼此的關系,互相娛樂,二來嘛,今日她參加了朝會,定然許多人不滿,第二日怕是對她不滿的奏議文書會摞滿兩聖的桌子。
她目的明确,就是拉攏讓更多的人和自己有所接觸,減輕些影響,還能一起想些辦法,加強她門下這些客卿的聯系。
正巧她聽聞李玄淨受及笄之後的婚事所擾,最近生了些麻煩,正巧她手下的門客裡也有好多年輕有為的郎君,她不介意施恩拉攏,萬一成了,也算她為阿娘,也為自己得了一得力助手。
大家在一條船上行駛才穩。
李玄淨自然猜不到公主也想了這樣許多,就和公主也不在意李玄淨真的想什麼,隻要她們彼此互惠互利,那就是最好的。
李玄淨感激的謝恩,公主領了她的手,帶着她進入了馬球場上一處的連廊坐着等人。
期間宮中教坊司還派了幾名樂妓,在公主休息時彈奏琵琶曲子為其打發這些碎片般的時光。
一首極優美的《六幺》還沒彈奏完,李玄淨還沉浸在那輾轉的音色中,想着不愧是教坊司的琵琶樂妓,指法精湛。又恻恻動人。
遠處浩浩蕩蕩的一群郎君就被内侍和宮女引了過來。
那陣仗大到吓人,李玄淨細數了下,竟有十人之多,加可卻不是一起并排着來,有着非常明顯的站位。
冬日淩冽,李玄淨這樣覺得自己氣血很旺的人,也隻敢裹着斜領長袍,這連廊不要錢的燒着西涼碳,她還偶爾感受得到冷風吹過。
首位的那郎君這樣瘦弱,走路時還有着明顯的咳嗽,看起來身體就不好,居然穿着薄的一層圓領衫袍就來了,連個暖手的爐子都沒有。
為首的郎君身後的人她見過,是裴松風。
能讓裴郎站在身後的,李玄淨樂曲也不聽了,仔細打量着正往這邊走的郎君穿着,是了,衣服是平常樣式,可這刺繡和紋樣,還有頭上戴着的是九貴冠。
大朝會剛下不久,太子怎麼也跟着來了。
他們都不休息麼?公主打個馬球也要跟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