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李延忠有些羞臊。
”那我們最終要去哪裡啊?”
這越南的地方,越荒涼,他們要去的就是比較東南的大業坊。
李延忠依然賣着關子, “淨娘覺得,一般貴族的産業最得他們看重,最富庶的是什麼?”
人無非最看重吃,住,行。
在富庶一點的,就是玩和樂,是為享受。
可不為自己,隻為商業,這就不好猜了。
李延忠看李玄淨答不上來,也不催促,隻是略加了些提示。
“我們每日最需要的,自然是吃,這裡的吃不是吃吃喝喝,而是最基本的吃飽,世人都愛吃餅,吃餅就要有面,那就是。。。
“麸行” 李玄淨破口而出。
城區各市之内設立有麸行。西市、南市等處,有許多以驢拉石碾的磨面者。
而盧家的産業,就有這其中兩項。
分别是,面以及絲綢。
牛車颠簸的久,可目的地遠,他們還要在坐上一陣子,李玄淨年紀小,不覺痛苦,李延忠卻是坐不住了,要不是帶着李玄淨,他會騎馬,甚至騎驢都要更方便些。
李延忠今日早就同那幾位郎君打過招呼,會找個時辰見他們。
他們是為破局的關鍵,這盧郎中是否能有所
他仔細端詳了自家女郎,這容貌太過招搖,随是一身郎君服飾,這人隻要不傻,也能端詳的出來這是女郎,男兒家少有這麼俊俏的,這皮膚白皙柔嫩的也有些太不像話。
于是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叫停了牛車。
從那路邊的泥土堆裡,撿了好些泥巴。
李玄淨以為阿耶同心未抿,還在那裡嬉笑着打趣,下一刻這抹了泥巴髒乎乎的大手,就招呼到她的臉上了。
“阿耶你幹嘛!!!”
李延忠又打量了兩眼自己的作品,髒乎乎的,這下看不出膚色和眉眼容貌了。
女郎來到這等偏僻地方,容貌出色不是好事。
他等會要談事情,分身乏術,怕看不住李玄淨。
畢竟元日的境況,如今他們全家都還心有餘悸,隻不過在小輩面前從未展現出這些焦慮,怕她們跟着憂心。
“郎君,到了您說的地方,是這兒麼?”
那牛車車夫專心趕車,可這路也越走越偏,這麼朝南的路和地點他也沒怎麼走過,荒涼不說還陰恻恻的滲人。
幸好他是老手,這樣沒有具體位置的地,憑着描述也能找着。
“就是這,勞煩您再此處歇歇,等回去了再給你結些賞錢。”
李延忠帶了李玄淨下了牛車。
李延忠大步向前走着,李玄淨看着這方圓十裡沒有農田,沒有人家的地界,隻有一個偌大的但是有些破敗的建築,甚至分不清是府邸還是廟。
李延忠站在門前扣了扣那破門的門環,發出生鏽的攃擦聲,這陰恻恻的風吹過,更顯得可怖。
“帶你去見幾位商人,其中也有之前的官商,一位是綿州人,一位是成都人,都是做絲綢生意的。”
“你不是好奇我要怎麼做麼,盧家的産業可不是隻供給他自家,這官商的采買,宮中的供需盧家也有參與,而這兩位,他們一直想在長安做絲綢的生意,找不到門路,長安絲綢多是官商把控,唯有的幾戶都是盧家和其他幾位的産業,這桑蠶養殖,城關過所,定價,長安設鋪面對他們來說都是難事,他們若要在長安站得住腳,就要把盧家的絲綢産業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