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禮聽聞,看向自己的母親,她的眼睛裡顯露出一絲鮮少的柔情。突然,她張開懷抱,将她的母親擁入懷中,“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再多和你待上一陣子。”
“我也想,我的孩子。”黎涵摯說道,她用自己完好的那隻手,撫摸着黎禮的長發,“但是,我已經活了太久,也活夠了,我應該去完成自己最後的使命。”
“母親……”黎禮像是不願分别一般,呼喚着她。但是,她卻很快松開了對方,即便眼中有諸多不忍,卻還是說道,“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别這麼說。”黎涵摯癟了癟嘴,似乎如果再聽多一些,她就會掉下淚來,“好了,走吧!”
她松開了女兒的手,頭一轉,毅然決然向木門的方向走去。
黎禮看着她,一時間,沒有跟上母親的步伐,像是在目送她一般。
而在這個時候,一把長刀搭在了她的脖頸上,銀白的刀刃明晃晃映照着她的臉。
然而,黎禮不為所動,像是沒有看見那刀刃一般,隻是嘴中說道:“我還在想,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會動手呢。”
她轉過身來,像是似乎不害怕那長刀一樣。看着自己身前的手持長刀的夏未信,揚起一個蔑視的笑容,“終于按捺不住了嗎?”
陰暗的通道之中出現了另外兩個身影,他們是夏未信和白熠,在剛才母女倆交談的過程中,兩人悄然摸了進來。
暗道外的廣場上傳來了一陣槍響,擎天留在了外面,抵禦着外部發現異常的黎軍。
暗道内,白發的男人對女人說道:“到此為止了。”
黎禮哼笑了一聲,問白熠:“葛馬和你們是一夥的?”
白熠說:“他不知道這件事。”
點燈人黎涵摯聽到了動靜,回過頭來,看到這一幕,面容震驚,“你們在做什麼?”
黎禮模樣悠然,說道:“沒關系,母親,你繼續往前走,不必回頭。不過是一兩個跳腳的小毛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用浪費在這兩個人的身上。”
黎涵摯在猶豫,“可是……”
“母親。”黎禮說道,臉上的神色不悅,聲音也冰冷,幾乎用上了命令的語氣,“你在流血,疲憊不堪,而你已經太老,随時可能死去。在你還活着的時候,去把機關打開。”
蒼老的女人頓了頓,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然而,她沒有說出口,隻是繼續往木門的方向走去。
夏未信喊道:“不要再往前走了,母上!不然,我的刀會落下去!”
夏未信的話音落下,黎涵摯的腳步停下了,不解又有些憤怒地問道:“未信,你為什麼——”
另一邊,黎禮的模樣不耐,提高了音量,說道:“我讓你繼續往前走,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做!”
“可是她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呀。”黎涵摯音色顫抖地說道,模樣有些激動,不由得往回走了兩步。
“夠了!真是鬧劇。”黎禮臉上的餘韻消失了,像是因為被打斷了計劃而感到不爽,“非要解決這幾個人你才會繼續?行吧。”
夏未信聽聞,捏緊了手裡的長刀,臉色陰鸷,“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的刀隻要一晃,你的人頭就會落地。”
“是嗎,你是這麼覺得的。”黎禮紋絲不動,說道。她看着夏未信,又瞥了一旁的白熠一眼,說道,“我的直覺果然沒錯,你們兩個之間果然有點什麼。一開始問你們在琉城那段日子發生了什麼,你們倆卻是模棱兩可。到底是怎樣的勾當,讓你,夏未信,一個元城的子民,聯合起外人,來一并對抗我?”
夏未信沒說什麼,是白熠回答了黎禮的問話,“倒也沒什麼勾當,我和夏女士隻是這世間最為普通的朋友,像我們這樣的友人關系,遍地都是。隻不過,硬要說哪裡不一樣的話……我和夏女士一緻認為,你不适合擔當一個新時代領導者職責。起碼,元城不能落在你的手上。”
黎禮嗤笑了一聲,“不在我的手上,又能在誰的手上,誰有資格接手這座城市?除了作為黃王血脈的我以外,沒有任何人有這個權力。”
夏未信手中一直握着那把刀,絲毫未動,“如果你一心隻想喚醒元城,何不在最初醒來的時候那麼做?如果那個時候你和母上一同喚醒了它,那麼,你們的計劃早就實現了。”
“所以,像你們這種視野短淺的人,就是無法理解一些偉業。”黎禮說道,目光擡高,傲慢地盯着暗道的石壁。
外界又傳來槍響,擎天還在廣場上抵抗黎軍,時不時能從暗道的入口看到他一閃而過的影子,男人在以一舉之力對抗黎軍剩下的精銳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