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寄卿隻覺得心中麻木。
他曾以為秦笙是他的救星,将他從風月樓中救走,給予他情意和溫飽無憂,卻原來,秦笙也不過一個膽小之人。
秦笙不愛他,所以犧牲一個許寄卿,對秦笙來說沒什麼。
秦笙撫着許寄卿的秀發,眼中飽含愧疚,“盡歡,我喜歡你。”
許寄卿心中發涼。
風月樓中的前輩告訴過他,當一個男人說他喜歡你的時候,意思是他想幹你。
現在。
許寄卿沒說話,他想吐,現在。
秦笙摟着許寄卿,覺得懷中人微微顫抖,他隻當許寄卿在哭
——許寄卿一向膽小,昨夜遭受祁王的摧折,對他有怨,秦笙完全可以理解。
秦笙将懷中人抱得更緊,“沒關系,盡歡,我不在乎,等祁王走了以後,我會好好對你。
熬過這段時間,我們還有以後。”
許寄卿覺得他的愛情就和他的人生一樣,已經染上了髒污,劣迹斑斑,無可救藥。
許寄卿眼眸濕潤,脫出秦笙的懷抱,強撐起笑意,“少爺,奴明白。”
秦笙沒注意,從前的許寄卿,從來不喊他少爺。
秦笙心中綿密地疼痛着,他瞧着許寄卿蒼白的臉蛋,瞧着他勉強擠出的笑意,生出無限的憐惜。
秦笙摸着許寄卿的秀發,“乖,給我看看,是不是很痛。”
許寄卿低垂着眉眼,似一隻嬌軟的兔子,亦微微低着頭,許寄卿乖巧地脫掉了身上的衣袍。
秦笙瞧着許寄卿身上的鞭痕和紅印,心疼地将許寄卿摟入懷中,美人馨香入骨,嬌弱無依,秦笙可恥的起來了。
邊做邊問,他是怎麼幹你的?
他碰了你哪些地方?
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許寄卿想吐。
許寄卿最終哭了出來。
風月樓的前輩對他說過,“在風月樓賣身和被人贖回去做小寵,都是一樣的。”
許寄卿那時不明白,隻是執拗的想要離開風月樓,他固執說道,“萬一是喜歡的人來贖的呢?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怎麼會一樣?”
許寄卿紅了臉,何況,那東西也不一樣。
前輩隻是微笑,“最終都是一樣的,賣一人是賣,賣千萬人也是賣。
跟誰都一樣,最後都一樣。”
許寄卿如今在秦笙身下搖曳,眸光破碎,眉宇隐痛,他忽然明白了前輩說的話。
的确都一樣,誰都一樣。
秦笙,我好疼啊。
秦笙,為什麼你和他們一樣?
秦笙一通發洩,才意識到自己将許寄卿收拾得有些狠,許寄卿臉、唇都白完了,睫毛上還凝固着淚珠,看上去可憐極了。
秦笙抱美人入溫湯中,将美人抱入懷中細聲安撫,許寄卿累得眼皮也擡不起來,渾身無力,意識也昏昏沉沉。
秦笙,我不喜歡你了。
許寄卿進入了沉珂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