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有點兒嚴重,小顧總是因為長時間注射特制抑制劑以及服用藥物,導緻的信息素失調。從當前身體數據來看,信息素失調還在可控範圍内,沒到剔除腺體的地步。”
“但鑒于小顧總現在的身體狀況,建議在生理期停止注射抑制劑,包括普通抑制劑。相關改變基因的藥物也必須停止,現在的腺體已經超負荷,已經承擔不起更多的藥物刺激了。”
“至于治療方案,目前最好的辦法是...”
醫生停頓了下,壓低聲音,“需要一個正常Alpha的信息素,而且必須在下一次生理期前對腺體進行标記。”
“标記後,Alpha的信息素可以對小顧總的超負荷腺體進行減壓,同時,也有助于安撫失調的信息素。”
顧海沉着臉聽完,揮了揮手,醫生便退出病房。
偌大的病房内安靜了片刻,空氣中消毒水味一下子明顯起來。
“章軒現在在哪裡?”顧海問。
身邊的秘書立馬道,“章先生昨天去H國了,估計要一周後才會回來。”秘書看了眼床上昏睡的顧讓也,問,“顧董,需要聯系章先生立馬趕回來嗎?”
顧海面色不虞,長久的沉默讓秘書以為是自己多話了。半晌,聽到顧海吩咐,“通知下去,婚禮需要準備的東西在一周内必須準備好。聯系章軒,讓他這周抽空回來一趟。”
秘書點了下頭,立馬退出去安排。
等顧海走後,顧讓也睜開眼,漆黑的眸子失去了原本的神采,變得空洞,如同枯井一般深不見底。等晚些時候,他從床上起來,拔掉手臂上的留置針,出了病房。
因為是市區,又臨近除夕,高聳的建築物燈火通明,節日氣氛濃厚的各種街燈,就算是到了晚上人行街道也是人行雜沓。穿着一身病号服的顧讓也顯得格格不入,但他好似渾然不覺,身體僵硬,木然地站立在人行道中。
很快,人行道上隻留下他一個人。兩邊的車喇叭雜亂,他按着頭蹲了下來,同時還感到一陣眼花。
“你還好嗎?這位先生!”
“這裡是人行道。”
一人強硬地将他拽起來,拉到對面。看到他身上的病号服,有些不放心,掏出手機遞到他眼前,“知道家人的電話号碼?”
“或者你去哪兒,我送你。”那人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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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動開鎖的聲音,姜行遲疑了片刻,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因此,當顧讓也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一下子懵住。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朝着顧讓也走了幾步,很快就發現他的不對勁。
病号服、拖鞋、亂糟糟的頭發,紅到不正常的臉,以及空洞的眼睛,像是被抽去了魂魄。
“出什麼事了?”姜行問,看到他木然地審視自己,心揪了下。
顧讓也沒說話,望向他的眼神令人心碎,如同犯了錯挨了罵後的孩子。
“好疼。”顧讓也說。
姜行心疼地緊緊抱住他,這一抱,才發現他身上燙地吓人。
“病還沒好你就從醫院跑出來了?”姜行問,手背貼着他的額頭。
額頭的溫度滾燙,睫毛被打濕黏在一起,像是刷了睫毛膏,顯得更加長而翹。
顧讓也不說話了,埋在他的頸窩蹭了蹭。
這種貓似的的舉動還是顧讓也第一次做,姜行意外的同時又感到心疼。
“摟緊我脖子。”
說完,一手繞過他的膝窩,将人打橫抱起來。明明是Alpha的體格與身形,但體重卻格外的輕。
突來的懸空令顧讓也雙臂緊緊纏住姜行的脖頸,與此同時也不忘貪戀地嗅着那股似有似無地薄荷味。
這股味道讓他安心,在廣袤的天地間,他像是終于尋得一處安頓身心的自在屬地,無節制地、迫不及待地索求。
等将人放到了床上,準備蓋上的被子的時候,顧讓也空洞的眼神裡變成了迷茫,聲音帶着一絲軟糯,“上來。”
“姜行。”
他本想着将人安排到床上後就去打急救電話,但現在,他猶豫了。
“姜行”
顧讓也看着他,眨了下眼睛,“你是在外面有人了嗎?”
明明是質問,但語氣裡卻充滿了可憐、落寞。
“....沒有”
“那就是怕我傳染給你?”顧讓也又問。
姜行沒回答,而是脫掉外衣,與此同時,床上的人也費力地往旁邊移動,等他一躺下,一具灼熱地身體瞬間貼上來。
顧讓也依舊将臉埋在他脖頸間,像是吸貓薄荷一樣,光是聞了聞還不夠,還用牙齒磋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