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完晏聞舟回家,又把給顧星夷準備的禮物放在了他家的門口,然後再飛快地跑回家。
元旦的假期也一晃而過。
再返校之時,又忙忙碌碌、不知疲憊地學習。
不為别的,就為分科考試能留到這個實驗班。平時偷懶睡覺的人也打起十二分努力,一下課就纏着老師問題。
尤其是數學老師被纏得抽不開身,于是他想出了一個辦法。
他站在講台上,扶了扶鏡框,和藹地說:“同學們有好學之心我很欣慰,但老師實在沒有分身乏術,難以兼顧到每個同學。這樣吧,有需求的同學去找學習委員登記需要講的難題,如果人數多的話我會抽出時間親自講,人數不多的話我就把解題思路告訴學委,學委抽個時間給你們講,這樣行吧?”
站在講台旁邊的學生跟着附和兩三句答應了下來。
而底下的裴令儀小聲嘀咕:“這不也浪費學委的時間嗎?說得好聽,自己不也是想休息嗎。”
裴令儀叽裡咕噜說了一大堆,顧星夷都聽得不耐煩了,“你是學委嗎?”
“當然不是啊。”
顧星夷沒好氣地瞥她一眼,“那你抱怨個啥?”
“雲聆是呀。”
雲聆坐在前排聽他們倆日常拌嘴,抿唇一笑。她轉過頭說:“沒事,就當複習了。”
裴令儀撇了撇嘴,“你倒是好心。”
顧星夷正準備說話時,一隻手攬過他的肩,打斷了他的話。
他擡眼望去。
是一個拿着書的男生走過來問他,“我們學習委員是誰啊?”
“不就在這裡嗎?”顧星夷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說。
瞟了半天也沒見到人來,那男生也是大大咧咧地問:“哪裡有學習委員過來啊?顧星夷你存心的是不是。”
正在和裴令儀說笑的雲聆一怔,視線望向那個拿書的男生,她小聲地說:“我就是學習委員。”
拿書的男生一瞬間呆滞。
顧星夷大笑,拍了拍那男生的肩:“哥們,眼睛不好使啊。”
那男生最後也是一句話也不說,把題交給雲聆後就跑掉了。
惹得顧星夷追着他嘲笑好久。
*
食堂裡,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雲聆端着餐盤,說:“裴令儀,你先找個位置坐下來吃飯,我去打個湯。”
裴令儀沒懷疑,囑咐了一聲就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
那道身影持續往她這邊趕來,握餐盤的手冒出細汗,餐盤邊緣滑溜溜的。
“雲聆,好久不見。”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海,那道身影的面孔伴随着聲音出現在雲聆的視線内。
雲聆沒想和她叙舊,直接開門見山:“沈漾,你這次又是想找我幹嘛?”
她知道,沈漾這人沒有事情是不會找上她。
上一次被她堵煩了,她随口說自己和宿遲沒那麼熟,說不定下次考試是不是同桌都不好說,好在她說了之後沈漾後面沒再煩她,她的生活也甯靜不少。
“你和宿遲還是同桌對不對?”沈漾也不再拐彎抹角,臉色不悅,質問起來。
敷衍來敷衍去還是解決不了實質問題,雲聆幹脆直接承認:“是的,隻是因為我倆成績排名一直都是緊挨着的。”
她這套說辭冠冕堂皇,找不出一點毛病來,然心裡想法完全與此相悖。
“雲聆,你最好别得意。”
沈漾說完就帶着自己的朋友一道離開,離開時有幾個看不慣好學生的人故意撞了幾下雲聆。
餐盤落了地,食物全撒在地上,雲聆一聲不吭,垂着眼看不清情緒。
雲聆彎腰收拾地闆時,一隻不屬于這裡的手也伸了過來。
她擡眸看。
是陳見霧的手。
陳見霧什麼也沒有問她,細心地幫她一起打掃,雲聆自認為自己和她交集不深,因此覺得不好意思,“謝謝你,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她伸手去拿掃帚,陳見霧遞給了她,貼心地問:“你是和她們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嗎?”
想來,陳見霧應當是看到了她們對峙的全過程。
而雲聆也不是個善于在背後講小話的人,她搖了搖頭,“沒有,是我不小心打撒了。”
陳見霧凝視着她的眼睛,輕聲說:“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