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水壺在酸菜魚的旁邊,姜泊清理解失誤,他道:“你要吃魚?那剛才幹嘛打翻呀?”
沈秋吟翻了個白眼,大哥,這是想喝水!你眼瞎嗎?看不見旁邊的水壺嗎?
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沈秋吟緩緩直起身子,可還沒走一步,又又又倒在了地上。
痛感襲邊全身,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姜泊清忙将她扶起來,“你這身體現在動不得,等我,我給你夾!”
沈秋吟急了,害怕剛才的事故重演,也顧不上疼痛,使了全力站起來,拼了命往桌子邊一撲,将整張桌子掀翻。
碗筷落地,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自然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一個小二正要推門查看,卻被章丘攔住:“掌櫃的和姜大人在裡面,你去幹嘛?”
“可這……”
章丘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道:“你不懂!這是趣味!”
小二秒懂,立馬跟着章丘一同離開。
姜泊清被沈秋吟的舉動驚住,一下子沒緩過神來,但見酸菜魚的湯汁要潑到她臉上時,一個箭步沖過去,用後背替她擋住。
沈秋吟縮在他的懷裡,心裡極快,噗通噗通,像要沖開胸膛跳出來一樣。
“沒事吧?有沒有被燙到?”
她搖搖頭,臉頰通紅,像抹了一層厚厚的胭脂。
“究竟怎麼了?我看你嘔吐不止,像是中毒之症,不若我幫你用銀針解毒。”
銀針……解毒!
開什麼玩笑!針紮在身上多疼呀!她不要。
沈秋吟瘋狂搖頭。
姜泊清安慰道:“放心,不疼的。”
說着,他從衣袖裡掏出一個布袋子,取出一根泛着光的細長銀針,對着她。
恐懼感在這一刻襲邊全身,她忽然喊道:“姜泊清……我隻是想……喝水!”
一石激起千層浪,姜泊清停住了手。
沈秋吟摸了摸喉嚨,咦,能說話了,就是這嘶啞的聲音,活像幹裂了似的。
姜泊清手中的銀針還對着她,她忙打開,又重複了了一遍:“姜泊清……我要喝水,我沒中毒!”
姜泊清翻了個白眼,“你早說呀,要喝水。整這麼大一出,我以為你中毒了呢!”
沈秋吟真是想掐死他!
大哥!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要能說出話呀!
姜泊清收了銀針,去隔壁房間為她到來一杯水來。
不等他遞給她,她就撲上來抓住他的手大口大口喝水,仿若八輩子沒喝過水一樣。
清水漫過唇齒,漫過喉嚨,流入五髒六腑之間,辣味、鹹味、酸味、苦味,統統消失不見。
沈秋吟發出滿足的歎息,就像缺水的魚兒終于遇見了水,不住的搖着自己的尾巴。
姜泊清紅着臉别過頭,沒好氣說:“沈秋吟,注意影響!”
她是不把他當個男人嗎?
沈秋吟也意識到這點,趕忙停住動作,繼續喝水。
一杯喝完,她将姜泊清當作人體支架,靠在了他的身上,“姜泊清……我不趕你走了。你想什麼時候來吃飯,就什麼時候來吃飯!”
她一向識時務者為俊傑,打不過就加入!
不就是銀子嘛!
銀子那有小命重要!
那狗系統巴不得捏她小辮子呢!絕不能讓它得逞!
“意思是你之前就是不想讓我進樓裡吃飯?”
沈秋吟不好意思笑笑。
姜泊清明白了,心裡莫名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有些疼,還有些悶,他冷着聲音問:“為什麼?”
沈秋吟不敢看他,心虛道:“你一個大理寺的天天到樓裡吃飯,人家會以為我們樓是不是有問題,不敢來吃飯!”
額……
姜泊清有被這個答案無語住!這姑娘的腦子是不是跟别人不太一樣呀!
朝廷命官都願意來樓裡吃飯,這難道不是說明這樓裡的飯菜實在美味嗎?
怎麼到她這裡就成了有問題!
他也算明白了,為什麼她上次會在街上拉着他的袖子嚎啕,因為這姑娘的腦子吧……她……
她腦子不好!
姜泊清在心裡的吐槽沈秋吟一概不知,她正抱着水壺喝得不亦樂乎。
“你慢點喝!”姜泊清怕她把自己嗆着,提醒道。
沈秋吟不聽,結果下一秒就被嗆住。
姜泊清無奈道:“都讓你喝慢點了!”
“我口幹嘛!”沈秋吟委屈巴巴道。
姜泊清從她手中拿過水壺,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嘴邊。
沈秋吟這次小口小口喝。
不知過了多久,她打了個隔,終于不再喝水,躺在椅子上問道:“姜泊清,你在大理寺吃得好好的,怎麼想起中午要到樓裡來吃了?”
姜泊清看着她,問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肯定是真話呀!”沈秋吟說。
姜泊清目不轉睛看着她說:“真話就是——害怕你在第三個人身上犯同樣的錯誤!”
沈秋吟初時沒反應過來,呢喃了片刻後,表情一僵……!
哥們……你怎麼說得我像個渣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