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的憂慮有誤,到門口時,還重重拍了好幾下門,等了一瞬,無人說話,她才慌張地推開門,叫道:“姜泊清。”
聽見動靜,姜泊清從桶裡冒出來,激起一地水花。
沈秋吟瞧見人沒事,松了口氣,但仍氣呼呼地,一掌打在他胸膛上:“你為什麼不出聲呀?吓死我了!”
有那麼一刻,她當真以為姜泊清完了。
“沒聽見。”姜泊清握住她的手,如實道。
沈秋吟沒好氣地看着他,企圖以眼神給他一個教訓。
姜泊清愛死她這模樣了,不免一笑,目光落在她的眼上,鼻上,唇上。
她生了一雙頂好的眼,橫波流轉,似有一汪秋水,鼻子更是小巧,讓人想捏一捏。
唇,就更不必說了,未塗口脂而紅,誘人如帶毒的花。
氣氛忽然怪異起來。
一股熱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緊緊纏住了沈秋吟,令她的臉頰绯紅,如落日晚霞,口齒也幹涸起來,仿佛被曝曬過,失去了所有水分。
“姜泊清。”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可他握得更緊了。
“阿吟真美。”
好似熟透的櫻桃,散着甜甜的香氣,誘人采摘。
他的嗓音更是染上了幾分沙啞,像在隐藏着蠢蠢欲動的心。
他這話,不光叫沈秋吟徹底紅透了臉,就連脖頸也染上了幾分淺紅色。
像沾了露珠的杜鵑花,嬌豔欲滴。
瞧見這紅,姜泊清的目光幽深起來,仿佛一口深不見底的井,漸漸地,又極具侵略性的,掃過她每一寸露在衣衫之外的皮膚。
沈秋吟不由地顫栗,似被毒蛇纏繞,不敢動彈。
姜泊清摩挲了一下她的手,眼裡閃過一絲壞,趁她不注意,将她拉入了水中,水花滿地。
溫潤的水浸透了薄紗,打濕了她的漆黑的長發。
猶抱琵琶半遮面。
欲說還休。
一種朦胧而非朦胧的美。
他找不到準确的詞來形容。
隻是迫切的想要占有。
于是乎他吻了上去,碾磨她的軟軟的嘴。
很兇。
沈秋吟招架不住,隻能雙手緊緊環繞他的脖頸。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快喘不過氣時,姜泊清松開了她。
她已無力氣,如無援的菟絲花,隻能依靠着他。
“臉真紅,比虞美人都紅。”
“還不是你!”沈秋吟橫了他一眼。
又是水氣、又是熱氣、再加上……不紅才怪!
“是我的錯。阿吟莫生氣了。”他輕笑,哄着。
沈秋吟白了他一眼,懶得計較。
低頭看了看已經不成形的衣裳,指使道:“快起來,去房中給我拿衣服,餓死了。”
早曉得就該讓她淹死。
“好。”姜泊清應道。
沈秋吟背過身去,姜泊清穿上衣服離開浴房。
出浴房已經亥時了,沈秋吟沒了做飯的力氣,打發姜泊清去做,自個兒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看月亮。
每月十五、十六的月亮都特别圓,雖然比不上中秋,但比平常的日子圓多了。
她來這裡多久了,沈秋吟細細地想了想,竟然記不清了。
“宿主,你還想回家嗎?”系統忽然發問。
回家?
她已經好久沒有聽過這個詞了,她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并不是這裡的人。
沈秋吟低垂者眸子,默了很久,才回答系統的問題:“我也不知道。”
從前回家是願望,如今呢?
她有些悶悶的想不明白。
“那就不要想了,就像你常說的,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在理。”
她真的不想了,扭頭看向廚房裡的人。
他正彎着腰、低着頭擀面。
燭火拉長了他的影子,竟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模樣,好像……就這樣挺好。
姜泊清端着面出來時,就看着含笑的沈秋吟,問道:“笑什麼?”
“沒什麼,”她接過他手中的碗,“讓我嘗嘗有沒有得到我的真傳。”
姜泊清很有自知之明回:“自是沒有,勉強能入口吧。”
就算是修煉一百年,他可能也比不上沈秋吟的手藝。
“那也算進步,想當初……”
她提起了第一次見姜泊清時的場景,特别是那頓飯,真的是記憶猶新,可以讓她終身不忘。
“那是爺爺的手藝,不能怪在我的頭上。”
“可你也幫忙了。”
“一點點,不能作數。”
沈秋吟笑道:“堂堂大理寺少卿姜大人,如今竟然這樣賴皮了。”
“才沒有。”
沈秋吟笑的更大聲了。